大哥啊,”她站起,扭了扭腰,扯住歐陽秋胳膊,“你就就別讓我搬了,讓我在這住下吧。”邊說,邊搖動歐陽秋的胳膊。
“你別拽我!”歐陽秋甩開她揪自己胳膊的手,“這間屋是我一個同事要租,沒辦法,只得讓你搬。”歐陽秋說。
“你同事來租,也是租嗎,租誰不都是出租。大哥,我房也不是那麼好找,好房東也不容易遇到,像大哥你這樣的好房東更難遇上了,大哥,我在你這裡住著,我心裡也愉快啊。”
“不行,你必須搬走!”歐陽秋不為她的哀求所動,又堅決地說。
“大哥,我求你了,一時半會兒我真找不到房,你就是趕我走,也要容我幾月,我找到合適的出租房再搬,行不?”一雙還算漂亮的大眼乞求地望著歐陽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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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著她的大眼睛,歐陽秋突然想起插隊時看到過村裡宰殺山羊時,那母山羊望著屠夫那無奈又可憐巴巴的目光。
一時間,歐陽秋的心突然軟了下來,應允道:“那就再住幾個月把。”
“大哥,你先別走,坐一會兒,怕我吃了你啊?”那女孩半敞著胸口的衣服,裸露兩個半圓的湊上前抓住歐陽秋的手,故作親暱狀,靠了上來。
“你正經點,咱們說租房的事,不要想其他的!”歐陽秋忙鎮定心神,推開她的手說。
“大哥,怎麼,你嫌棄我?”那女孩放開手,坐到凳子上。
“你今年十幾歲了?”歐陽秋看她年紀不大,問。
“我今年十九歲了,家在安徽農村,十六歲時,來北京打工,和一個服裝廠的小夥子搞上了,生了一個娃,我正想和他結婚時,才發現他是一個有老婆有孩子的人,沒辦法,你只得把娃送回老家讓父母給養著,沒料想前年我父親又得了胃癌,需要錢治病,我一個女娃家又要給自己的娃生活費,又要給老父親治病的錢,我在服裝廠打工掙錢那點錢,根本不夠,便想到酒店當服務員,多掙錢錢,沒想到,酒店服務員裡有一個是專幹這個的,便把我拉下水,幹上這個以後,錢比以前掙的多了,我也可以給家裡寄錢養活孩子和給老父親治病了。”
“你叫什麼?”
“張茹。”
張茹,聽著怎麼這麼熟啊?歐陽秋想,猛地想起,愛人叫張蘭,,聽慣了張蘭這個名字,聽張茹可不是順耳嗎,細再一看,這叫張茹的房客,除了畫眉,塗唇之外,長相倒也清新,臉上也有點雀斑,細琢磨眉眼,倒有幾分像張蘭二十來歲時的樣子,難道姓張的五百年前是一家,她和張蘭有點遠些的血緣關係,張蘭的祖籍也是安徽啊。想到此,歐陽秋沉默下來。
“你把他轟走了嗎?”回到自己住的屋,張蘭問。
“沒有,她也怪可憐的,十六歲就來北京打工,和人搞物件,讓人騙了,還生了個孩子,他在農村老家的父親又得了胃癌,她要掙錢養活自己的孩子和給老父親看病。”
“你可憐她了,可是她老在咱院裡搞男人,傳出去,多難聽,以為咱們院是個雞窩呢。”張蘭責怪道。
“胡說什麼啊,我和她說了,以後讓她鄭重點,她同意了。”歐陽秋說。
“你和一個**談讓她鄭重點,我說我的哥啊,你是不是痴人說夢呢,她不是在玩,她是在工作,是在掙錢,她乾的就是不鄭重的活,掙的就是不鄭重的錢,你讓她鄭重起來,可能嗎,她如果鄭重了,她還能掙到錢嗎?”張蘭一臉的不高興,大聲說道。
“那怎麼辦啊,立刻把她轟走,一時間她也不找到合適的房,她又要養孩子,又要給老父親看病,你也得有點同情心吧?”歐陽秋反問。
“同情心,同情心,你是假啊還是笨啊,你同情的是個知道不,她在咱們這住,如果出了事,咱們要負責的,明白嗎?”
“咱們負什麼責呀?”
“你不負責行嗎,她在屋裡賣+淫,警察未查,抓住,就要治咱們一個容留賣+淫,你也要坐班房的。”
“我不會裝作不知道。”歐陽秋說。
“問題是你現在已知道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現在馬上把她轟走?”
“對。咱們又沒和她有親戚關係,咱替她背什麼黑鍋啊。”張蘭氣憤地說。
歐陽秋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道:“還讓你說準了,她沒準還真和咱們有點關係。”
“和咱們有關係,胡說,她是你妹啊?”張蘭面露冷笑。
“她不是我妹,但有可能是你妹。”
“胡說什麼呢!”張蘭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