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叫自己公司的,倒還可以算是加班。”
艾臨皺眉看著他。她無法理解穆思遠的做法,怎麼又是這樣冷冰冰地用錢劃清界限?她跟他同學四年,又一起工作四年,八年,連曰本鬼子都被打跑了,難道她艾臨還看不清楚一個穆斯遠?他平日裡對麥小欣明明是不同的,看著這女孩的時候臉上一本正經,眼裡卻透著笑意,別人看不出,她還會看錯嗎?“你發燒把腦子也燒壞了吧?”艾臨生氣地往外走,“你想感謝人家為什麼要我去?一點誠意都沒有!她又不是你的職員,你當是發加班費呢。送卡也好送錢也好,要去自己去,我可做不了這麼過分的事!”
“那我叫小陳去辦。”穆思遠的聲音冷冷地落在後面';
艾臨停住了腳步,想了一會兒,轉過頭來忿忿道:“好吧,我去辦。這麼好的女孩,拿她當寶的人多著呢,你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。那天晚上算我多事,我向你道歉。放心,以後再也不會了,只要你不後悔。”艾臨狠狠地甩了門走出辦公室。穆思遠一個字一個字地看著手中的報告,卻什麼也沒看進去。後悔?他現在就想後悔,但是他只能這樣做。易達瀕危,這一次是真的兇險,所謂一著不慎滿盤皆輸,雖尚不至此,卻也離覆頂之災不遠,他在這十幾天裡幾乎是親歷了當初父親的焦頭爛額,所幸的是,他的團隊如此年輕,有破釜沉舟的勇氣和千金散盡的灑脫,並不懼重頭開始,所以兵行險招反倒絕處逢生,回頭一顧,方知後怕。他和齊峻細細回顧了易達建立至今的每一樁生意,卻始終找不出蛛絲馬跡,易達從來都是光明正大做生意,對方如此陰損的招數,直欲置易達於死地,恐怕不僅是“市場競爭“四個字可以解釋。臨走前,他吩咐齊峻暫時放下手中一切事物去秘密查詢那幕後操縱之人,敵在暗他們在明,一日不查明真相,易達便一日不會安寧。
年前是父親,5年後是自己,生意場的殘酷總是在不斷地警醒他的人生,在他漸漸忘了其血惺的時候,無情地撕開他的傷口。在他心悸發作的時候,他首先想到的是母親,如果自己離開,讓母親一個人孤零零如何生活?經歷了喪夫之痛,難道還要經歷喪子之痛?那個滿頭白髮的老醫生聲色俱厲地訓斥他,“年輕人,不要揮霍自己的青春,你這是在透支生命,還要賠上你的家人!”一句話如同醍醐灌頂,令他不能動彈。他也不想要麥小欣賠上她的幸福,不想讓麥小欣走一條他母親當年的路。雖然他貪戀她的溫暖,嘴裡不肯承認心卻早已一步步在陷落,他也看得出女孩子眼裡若有似無的情愫,午夜夢迴,細細回味,甘之如飴。但是他一心想要她幸福,這個大概從出生到現在都沒受過什麼委屈的女孩,他要她的人生一帆風順。如果跟了他,這輩子恐怕會有無數的驚濤駭浪。自己沒有兄弟姐妹可以幫襯沒有家族可以支援,一旦有危機就要靠他自己去搏命挽救,讓她跟著擔驚受怕,那樣的話,他會捨不得。因為會捨不得,所以他現在只能捨得。幸虧一切剛剛開始,他安慰自己,在還沒有對她造成更大傷害的時候,就此止步吧。
穆斯遠站起身走到窗前,從他的辦公室往下看可以看到A樓的大門口,正是上班時分,很多人匆匆忙忙往裡趕,因為樓層太高,看下面的人就像一隻只小螞蟻。麥小欣應該也在這一堆小螞蟻裡面吧?今天早上她會吃什麼呢?小綿羊火鍋店的燒餅油條?會不會因為替同事捎帶的份數多了遭人白眼嚇得不敢在那裡吃?明明只有小兔子那麼點兒膽卻偏偏又會生出出人意料的勇氣,真是個傻丫頭啊。穆斯遠緊緊地盯著A樓門口的行人,直盯得眼睛發酸。
吃完晚飯,何冬和麥小欣一起坐 在沙發上看電視,何冬興致勃勃地向麥小欣販賣她白天淘來的八卦,見麥小欣半天不吭聲,不禁奇怪。
“麥麥,你今天好像不太高興啊,出了什麼事了嗎?”何冬雙手捧著麥小欣的臉細細地看,“那個老處女又找你茬了?”“老處女”是出版公司的辦公室主任,過了年就要36歲了,其實人並不壞,只是每次相親失敗都要找一隻替罪羊出氣,麥小欣在公司資歷最淺長得最漂亮,自然是她特殊時期的眼中釘肉中刺。
“沒有,她最近沒有相親。”麥小欣朝何冬身邊挪了挪,伸手環住她的腰,把頭靠在她的懷裡,悶悶道:“鼕鼕,我今天才知道被人拒絕的滋味原來這麼難過。”說這話的時候她有點想哭,拼命忍才忍住了
“這麼難過?因為穆思遠?”何冬敏感地問,“不會吧?他不是對你挺好的嗎?大家有目共睹啊。”
麥小欣不吭聲,把頭往她懷裡蹭了蹭。她沒料到自己會這麼難過。當艾臨吞吞吐吐地把卡遞給她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