嬤嬤身後的丫頭看見嬤嬤手指輕輕的在空中揮了揮,身後的兩個丫頭會意,便端端的上了前,左邊的那個丫頭叫做晴兒,右邊的那個丫頭叫做巧簾,兩個丫頭都長得十分乖巧,還透著水靈。
晴兒左腳腳踝卻不小心被地上的石絆倒,朝戚如槿的方向重重的跌倒而去,卻恰好跌倒在了戚如槿的身上,眾人都是實在吃驚,若是將戚如槿磕傷了,公卻還不找她們的麻煩,只不過有一點微末的可能,公都將這件事考慮在內,若是戚如槿因為他們浣衣房而出了什麼差錯,整個浣衣房的人都會遭受牽連,自然,晴兒的命,已然是保不住了。
戚如槿和晴兒最後都重重的摔在地上,陵容嚇了一跳,連忙上前去攙扶,嬤嬤也顧不得什麼尊卑之分了,也是跟著上前。
晴兒見狀,也是手忙腳亂的拉起戚如槿。
戚如槿拍拍灰站了起來,卻見晴兒驚懼的眼神,忙跪了下去,“求姑娘饒命,求姑娘饒命,晴兒不是故意要撞倒姑娘的,晴兒真的是不小心,晴兒不是有意的。”
一旁的嬤嬤上前,斥責道:“晴兒,你來谷中也是有些時日了,怎的這麼不小心,本來今日帶你來就是有些不妥,來姑娘這兒,本也輪不著你來,若不是巧簾跟著我求情,我怎麼會讓你這麼一個毛手毛腳的丫鬟來給戚姑娘送衣裳,這次,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了,你是知道公的脾性的,之前我已再叮囑過你,可你……”
嬤嬤也是被氣的也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言語來形容了,巧簾卻是跪了下去,一個勁的給晴兒求情,“戚姑娘,這次都是巧簾的錯,都是因為巧簾,所以晴兒才會跟著來的,實在不是因為我們怠慢了姑娘,公也再叮囑過,不得讓姑娘有半分的危險,只是浣衣房的人,稍微年輕點的姑娘就只剩下晴兒了,再加上晴兒與我要好,所以巧簾才斗膽做了主,讓嬤嬤將晴兒也帶著來。”
巧簾說的話十分在理,戚如槿卻是愣了,她並沒有說什麼要怎麼樣,她們怎麼怕成這副模樣,這不過是一件小事兒而已,為什麼偏要搞的這麼複雜。
戚如槿搖搖頭,扶起晴兒,陵容在一旁解釋著:“姑娘說,這次的事情不計較了,不用那麼緊張,姑娘人很好,不會因為這等小事為難於你們。”
晴兒和巧簾還有些不敢相信,但是片刻之後卻都重重的扣頭,“多謝姑娘大恩,多謝姑娘大恩。”
兩人對視一眼,便慢慢地站了起來,一臉感激的望著戚如槿,像是戚如槿這樣的,可是越來越少了,如今並不罪責,已算是天大的恩賜了,哪還敢說什麼。
浣衣房的嬤嬤眼瞧見這陣勢不對,便急忙告退,想是怕戚如槿改變了主意吧。
戚如槿忽然眉心緊蹙,本來今日晨時姑娘心情應該是很好的,可是這會兒,卻又為什麼突然不好了,莫不是因為剛才那叫做晴兒的丫頭撞倒她的的事?陵容想,早知如此,到不若直接治了罪,也省的姑娘心煩意亂,可是又一想,姑娘是良善之人,這般責罰,並不會因為他人受苦而感到心情愉悅半分,相反,或許倒是更填上幾抹難過罷,畢竟那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小丫頭,就因為將她撞倒就丟了性命,實在不值。
但是沒有人知道,在戚如槿的手心,緊緊的捏著一張紙條,見四下無人了,才展開來細細看著:
吾兒,見你已離家多時,為父甚念,也不知你過得如何,聽說他對你不錯,為父便寬心了,只是不知吾兒何時歸家,你母親和哥哥亦是想念,不知為父囑託你之事是否辦妥,若是已經辦妥,便不要再上貪玩兒而誤了歸家行程,我們父女兩多日未見,甚是想念,還望速速歸家,了卻你母親的心願,不知吾兒一個月後方可還家?
戚如槿冷笑,將手裡的紙條捏成團,這話語中的意思再明瞭不過了,意思是問她事情辦妥了沒有,若是還沒辦妥,他就會拿她的母親,還有哥哥下手了,只能最多再給她一個月的期限。
戚如槿雖然不知道她的母親江氏和自己的哥哥到底是誰,也不知道他們到底長什麼樣,但是那畢竟是兩條人命,戚如槿卻不能坐視不管。
她實在是想不通,為什麼一個人偏要無情無義,偏要冷血無情,蕭易塵即便再冷血,卻也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妻和親生兒來要挾自己的親生女兒,這種做法,真是讓人感到可恥。
江湖人都說蕭易塵冷血無情,心狠手辣,可是他卻絕不會做這種惡毒之事,或許也不過是江湖人將蕭易塵的形象抹黑了罷了。
可是這些名門正派,武林宗親,卻是打著名門正派的旗號,四處招搖撞騙,委實令人可恥。
戚如槿明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