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部分(2 / 4)

小說:吳越評水滸 作者:淋雨

裡,等天亮了再說。

吳越評70回本水滸傳 第二十五回(3)

天色漸漸白了,士兵起來燒湯。武松洗漱了。那婦人也下樓來,看著武松說:“叔叔,夜來煩惱?”武松問:“嫂嫂,我哥哥到底是什麼病死的?”那婦人說:“叔叔,你怎麼忘了?夜來已經對叔叔說了,是害心疼病死的。”武松問:“贖了誰的藥吃?”那婦人說:“現有藥帖在這裡。”武松問:“是誰買的棺材?”那婦人說:“央及隔壁王乾孃去買的。”武松問:“誰來抬出去?”那婦人說:“是本處團頭何九叔。盡是他維持出去的。”武松說:“原來這樣。我先去縣裡畫了卯再來。”就起身帶了士兵,走到紫石街巷口,問那士兵:“你可認得團頭何九叔麼?”士兵說:“都頭怎麼忘了?前者,他也曾來給都頭作慶。他家就在獅子街巷內住。”武松說:“你引我去。”

士兵引武松到何九叔門前,武松說:“你先去吧。”士兵去了。武松推開門,叫聲:“何九叔在家麼?”何九叔卻剛起來,聽得是武松回來了,嚇得手忙腳亂,頭巾也戴不正,急忙取了銀子和骨殖藏在身邊,就出來迎接,問:“都頭幾時回來?”武松說:“昨天剛回來。到這裡有句閒話說,請挪尊步,一同前往。”何九叔說:“小人這就去。都頭,且請拜茶。”武松說:“不必了,免賜。”

兩個人一同出到巷口小酒店裡坐下,叫量酒人打兩角酒來。何九叔起身說:“小人不曾給都頭接風,怎好叨擾?”武松說:“且坐下再說。”何九叔心裡已經猜到了###分。量酒人在旁邊篩酒。武松也不開口,只顧吃酒。〖是有些嚇人。〗何九叔見他不做聲,倒捏兩把汗,反而拿些話來撩他。

武松也不開口,並不把話頭提起。喝了幾杯酒,只見武松掀起衣裳,颼地掣出一把尖刀來插在桌子上。量酒的驚呆了,哪裡敢近前?何九叔面色青黃,大氣兒也不敢吐。武松捲起雙袖,握著尖刀,指著何九叔說:“小子雖然粗魯,也還曉得‘冤有頭,債有主’!你別害怕,只要實說!——對我一一說清我哥哥死的緣故,就和你不相干!我要是傷了你,不是好漢!〖好漢行徑。粗中有細。〗如果有半句兒差錯,我這口刀立刻在你身上添三四百個透明的窟窿!閒言不用講了,你只直說:我哥哥死的時候,屍首是什麼模樣!”武松說罷,一雙手按住膝蓋,兩隻眼睛瞪得圓彪彪的,看著何九叔。

何九叔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布袋兒,放在桌子上,說:“都頭息怒。這個袋兒就是一個大物證。”武松用手開啟,看那袋兒裡,有兩塊酥黑的骨頭,一錠十兩的銀子,就問:“怎見得是老大物證?”何九叔說:“小人並不知道前後因果。正月二十二日,我在家裡,忽然見開茶坊的王婆來呼喚小人去殮武大郎的屍首。我剛走到紫石街巷口,迎面碰見縣前開生藥鋪的西門慶大郎攔住,邀小人同去酒店裡吃了一瓶酒。西門慶取出這十兩銀子送給小人,吩咐說:‘所殮的屍首,凡事遮蓋。’小人一向知道那人是個刁徒,不容小人不接。吃了酒食,收了這銀子,小人去到大郎家裡,揭起千秋幡,只見七竅內有瘀血,嘴唇上有齒痕,分明是生前中毒的屍首。〖何九叔是個“資深”團頭,一生中經他手入殮的死屍頗多,所以一看就明白。〗小人本想聲張起來,只是又沒苦主;他的娘子已經說是害心疼病死了:因此,小人不敢聲張,自己咬破舌尖,裝做中了惡,就讓人扶回家來了。我讓夥計去殮了屍首,並不曾接受她一文錢。第三天,聽說要抬出去燒化,小人買了一陌紙錢,去山頭假做人情;支開了王婆和令嫂,暗地裡撿了這兩塊骨頭,包好藏在家裡。——這骨殖酥黑,就是毒藥身死的證據。這張紙上寫著年月日時和送喪人的姓名,這是小人口詞了。〖幸虧何九叔做了準備。不然,今天這一關難過。〗都頭詳察。”武松問:“姦夫是誰?”何九叔說:“這個卻不知道是誰。小人聽街上閒說,有個賣梨兒的鄆哥,那小廝曾和大郎去茶坊裡捉姦。這條街上,人人都知道的。都頭可以去問鄆哥。”武松說:“是。既然有這個人,一同去走一遭兒。”

武松收了尖刀,藏了骨頭和銀子,算還酒錢,就和何九叔望鄆哥家裡走去。走到他門前,見那小猴子挽著個柳條栲栳在手裡——剛糴米歸來。何九叔叫他:“鄆哥,你認得這位都頭麼?”鄆哥說:“那天解大蟲來縣裡,我就認得他了!你們兩個找我做什麼?”鄆哥那小廝也料到了八分,就說:“只是一件:我的老爹六十歲了,沒人贍養,我可不能陪你們吃官司玩兒。”武松說:“好兄弟。”從身邊取出五兩來銀子。“你拿去給老爹做盤纏,跟我去說句話。”鄆哥心裡想:“這五兩銀子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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