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?”
柯如茵被康伯恩壓在下面,氣得哇哇大叫。本來,她只要再使勁轉個四十五度,就可以讓大康順利地坐在床上,怎麼現在……兩人迭在一塊了……
柯智山嚇到了,急忙去拉大康叔叔,“姐,我想幫你啊,是你太弱了。”
柯如茵卻是臉紅耳熱,顧不得罵智山了。
大康的肌肉超乎她想象的結實,他的身體也不像她以為的冰冷,他一樣有血有肉,和平常人一樣溫熱,她甚至有個錯覺,他的雙臂正在擁緊她……
“救命……”康伯恩只能試圖抬起右手,徒勞無功地划動。
“啊!我……我翻身……嘿咻!”她不得不再度抱緊他,使勁來個側滾翻。
好了,現在換她在上面,她趕忙抬起頭,而他也同時仰起脖子。
四目相對,近在咫尺,電光石火間,彼此眸光交錯出難以言明的情緒。
、
“我……”柯如茵立刻跳了起來,發號施令道:“曉虹、智山,你們一人抬一隻腳,我拉肩膀,我喊一二三,我們就一起擺好大康的身體。”
兩個小孩各自抓住一邊的腳踝,柯如茵則從後面扠起康伯恩的腋下。
“一、二、三!歪了,再來一次,一、二、三!不行,再往下一點,一、二、三!大康,你覺得怎樣?”
“唉唉唉!”三聲無奈,康伯恩不知該哭還是該笑。
“掉了!掉了!”柯智山突然叫道。
康伯恩暗自叫糟,剛才兩人摩擦來摩擦去,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。
“爸爸的尿套掉了。”康曉虹趕忙撿起掉在地上的蓋腳毯子和尿套。
“啊?”柯如茵第一次遇到不知所措的事,臉上好不容易才褪了的火燙又脹出了紅暈。“那個……怎麼弄?不弄可以嗎?”
“不弄的話,爸爸會尿床喔,”康曉虹開啟抽屜,找出一個乾淨的尿套。
“怎、怎麼弄?”望著那像雨傘套的長條型塑膠袋,她明知故問嘛!
康伯恩索性閉上眼睛,什麼都不去想。“你套上去,然後用那條魔鬼粘圈起來。”
是她惹得禍,她總得解決。柯如茵上前一步,做了個深呼吸,不斷告訴自己,沒事的,就當自己是他的特別看護,處理一下就好,更何況智山的她早就看過無數次了。
她大氣不敢喘一個,慢慢開啟被子,輕輕將尿套由下往上套去。
很好、很順利,接著拉過魔鬼粘紮緊……咦?怎麼變、變、變長了?!
康伯恩發現周遭鴉雀無聲,連一向最吵的麻雀都不說話了,他看不到,但知道大事不妙了,急忙吼道:“那是反射動作、自然的生理反應,我沒有感覺的!曉虹,不要看,如茵你別弄,給智山弄好了。”
康曉虹立即轉身,用雙手掩住眼睛,又忍不住回頭偷看。
柯智山回答得哀怨而乾脆,“大康叔叔,我不會弄,姐姐是大人,給她弄。”
“好了!好了!”趁著兵荒馬亂,柯如茵扎妥尿套,急急蓋上被子。
“好了?”康伯恩的口氣很壞。
“嗯。”柯如茵立刻起身,根本不敢看他,直接衝進浴室,
鎖上門後,她拿了香皂猛塗手指,雙掌搓個不停,試圖搓掉第一次接觸成熟男人的難受感覺。
不是骯髒,也不是嫌惡,而是胸口悶悶的,好像放進一塊大石頭,緊緊地壓住她所有的情緒,那是一種深沉無力、有苦說不出的悲哀。
開啟水龍頭,看著流水沖走香皂泡沫,她的淚水也跟著流了下來。
當她的同學大談前戲、炒飯、吹喇叭種種性經驗時,她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;她也相信小說裡寫的堅挺、雄壯等形容詞;更會盯著帥哥作起白日夢:可是今天,她看到了那些美好描述的另一面,當一個男人全身癱瘓,甚至無法控制他最基本的生活和傳宗接代的功能時,那種感覺,是否就像承受近乎絕望的無期徒刑?
大康一定很痛苦,那種痛苦程度絕非她所能想象,而她卻只會吵他、鬧他、還任意“玩弄”他的身體讓他出醜,她自詡的愛心哪兒去了?
潑潑冷水,抹乾眼淚,她決定鄭重的向大康道歉。
回到客廳,康伯恩的身體已經讓曉虹用枕頭墊高,半躺在床上,肚子上還攤著一大張紙,兩個孩子坐在床的另一邊,正在擺放遊戲道具。
他神情平靜,視線隨著她移動,微笑地說:“如茵,我們在等你,我剛剛打電話給你媽媽,她說仲恩可能不會回來,叫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