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或者說很有魅力。甚至當她麻木不仁時,她也有某種光彩,飄飄欲仙,一種轉瞬即逝的清新,非常感人,大家都不忍捨棄。
她說自己普通,但她也說起普通的高貴之處。上了年紀的時候,她仍相信自己還能引起男人的慾望。也許不是由於她身體上的魅力,而是因為她是個著名作家。她認為唯一能和她平起平坐的是薩米埃爾 · 貝克特1。
“你知道,我和貝克特可以一直吻到80歲。”
這也許是真的。兩年後,即1980年,她66歲的時候,27歲的揚成了她的情人。
她對我說:
“很奇怪你會考慮年齡。我從來不想它。年齡不重要。”
“你否認年齡。為什麼你的作品中沒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,也沒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,除了那個讓人想起你母親的老婦?”
她覺得我這個問題幾乎是對她的冒犯。
“老婦?我對她不感興趣。”
那時她還沒有寫《薩瓦納灣》,那本書中的瑪德萊娜 · 雷諾——總讓人想起她的母親——正處於“光彩照人的年齡”。1978年,瑪格麗特還年輕。
在那些年裡,我只拍過一張她的照片。她很特別地站在格萊埃爾街她家的門前,身邊圍著我們的孩子們:烏塔、卡羅琳娜、弗朗索瓦及其女友瓦萊莉。她成了我的孩子們的母親。那是唯一的一張照片,是一張家庭照。
當我們不再見面之後我才用我的尼康照相機。好極了。我的記憶將抓住這些瞬間,而且也許會感到滿足。就像只有貼在舊相本上的照片才能讓成年人回憶起自己的童年一樣。
不依賴於照片,這種不得不被遺望的記憶變得清晰起來。我曾生活在瑪格麗特身邊,卻不曾以這種回憶為資本。現在,我喚起了這些回憶。它們顯得很混亂。它們亂糟糟、不規則、不完整地穿過黑夜,並且帶來黑影。
“有一天,人們看見一朵花,一朵玫瑰花,然後把它忘了——它死了——人們後來又看見了它,認出了它,並且把它叫做‘安娜…瑪麗 · 斯特萊特’:從發現玫瑰一直到這個名字……這過程就是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