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強大的生命能一直持續到結束。揚會來的,但如果他繼續沉默的話,她會殺了他。
“我一生中一直想殺人:這是最最持久的念頭。那些聲稱從來不想殺人的人是在撒謊。你呢?你曾經想殺人嗎?”
“有的,有過一次,有個情人,我曾想用汽車壓死他。他及時躲在大門後面。但總的來說,我更願意自殺。”
瑪格麗特終於笑了,醒過來了,好像從藏身之處出來了。我又跟她說了一些奇事,她很開心。我們輕輕地擁抱,我讓她坐在長凳上。
“甚至在這個時候,你也寫作。”
“作品穿過一切,哪怕門是關的。如果我不寫作,我會屠殺全世界的。”
就像副領事在夏利馬爾的花園裡一樣,她那天上午會開槍殺人的。
揚回來了,數日來默不作聲。沉默就像是武器。瑪格麗特叫道:“讓他滾吧!我寧可這樣。”她又衝動起來。她勸他離開。他不回答,不是破壞牆壁,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。她對我說:“來吃飯吧。至少,你在場的時候,他會下來的。”可一入座,他就當著我的面表達了一個奇怪的願望。他對她說,他死了,再也沒有生命,他得走出這屋子,至少,每天兩小時。他說她阻止他跟他母親、妹妹、朋友和別的人說話,除了跟她。
揚滔滔不絕,一口氣地說:
“你只能接受你自己的意見。這樣亂反對,你並沒有理由,你否認這一點。這並不存在的。你想殺死我,是嗎?”
瑪格麗特和我目瞪口呆,啞口無言。
他說他已經無話可說,因為她總是對的。他想聽“自己”說的話,想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說話。他想說話,不被別人打斷。他想別人把他說的話錄下來。這樣,假如他願意的話,他可以聽自己說話,聽那個叫揚 · 安德烈亞的人說話。他可能會認出那個人來。
他這種深思熟慮的計劃透出一種瘋狂,而瑪格麗特對瘋狂總有一種親近感。她輕輕地對他說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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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友杜拉斯 (十四)(5)
“我看出來了,你想自己對自己進行心理分析。”
揚甚至不再聽她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