述最劇烈、破壞性極大的風——諾沃羅西斯克東北風(冽風)——時這樣說道:
“東北風時海岸為濃重之愁雲所遮蔽。”
我們的曾祖一代把“愁雲”當作濃霧講,我們卻用來說明我們的精神狀態。
所有的航海術語以及海員的口語都是豐富多采的。從“風薔薇”到“轟傳的四十度”(這不是詩歌隨意用的字眼,而是這些緯度在航海檔案中的名稱)都可以用來寫成長詩。
可是,所有這些戰船和貨船、小帆船和快船、桅纜和帆桁、揚錨機和海軍鐵錨、“檣樓”值班、船鐘和測程儀的音響、渦輪機的隆隆聲、汽笛、船尾旗、強大的風暴、颱風、霧、耀眼的平波、浮燈塔、“絕”岸和“險峭的”海岬、海里和錨鏈長,即是在亞歷山大·格林稱之為“航海風景畫”的一切之中,該含孕著多麼奔放的浪漫情調。
水手的語言有力,新鮮,充滿了沉潛的幽默。他們的語言應該和其他行業語言一樣來專門研究。
第十三章 阿爾斯王商店事件
一九二七年冬,我住在敖德薩從前的服裝商店“阿爾斯王公司”裡。我用先斬後奏的辦法,搬進了二樓的試衣室。
我佔了三大間鑲著波希米亞產的大方玻璃鏡的屋子。鏡子鑲在牆上鑲得那樣結實,我和詩人愛德華·巴格里茨基要把鏡子拆下來拿到新市場上去換吃的東西,想盡一切辦法都不成功。連一面鏡子都沒弄動。
試衣室裡除了三個裝著爛刨花的箱子而外,一件傢俱也沒有。好在玻璃門很容易從鉸鏈上卸下來。每天晚上我把它拿下來,搭在兩個箱子上,攤上鋪蓋當床。
玻璃門非常滑,所以一夜裡舊褥墊和我要一齊滑下來滾到地板上好幾次。
褥墊一動,我便立刻醒來,氣都不敢出,連手指都不敢動彈,愚蠢地希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