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幾聲鳥叫。休息過後,三人便在林子裡穿梭著,到了山頂一看,發現其實走的並不遠,只是從深淵底部到了右邊的山脈上。
換湯不換藥,酒罈子低聲罵了幾句,便四處張望著,找填飽肚子的東西,轉悠到林子裡面,突然急切的喊眼鏡和大鬍子過去。
只見老遠的半山崖上,一隻白毛黑瞎子在樹上蹭著,旁邊站著一個人,細看竟是程東。
酒罈子一看是程東,便扯著嗓子吆喝,聲音剛傳出去,便見程東和白毛黑瞎子警覺的望著,轉身順著懸崖邊鑽進了林子裡。
追是追不上了,在林子裡找人想都不要想,滿山亂跑不說,一個不留神被蛇咬傷或掉下懸崖,活著機率不是很大,這點酒罈子比誰都清楚。喊了幾聲,便斜靠著樹謀劃怎麼搞到吃的。
山裡的野味很多,卻不是說有便有的,要像獵人一樣有敏銳的目光,隔著老遠便能判斷出獵物的方位、習性等等。當然,這三個人沒這本事,就算有,一沒槍,二沒獵物,說不定見都見不上。
酒罈子謀劃的時候,眼鏡已經在林子裡轉悠了一圈,手裡端著一個鳥窩和幾顆鳥蛋,招呼倆人跟他走。進了林子,眼鏡選了一處草叢,把鳥窩放在草叢裡,撿起一顆鳥蛋一把捏破,撒在鳥窩周圍,然後退到樹後面。
過了一會,便見一條四尺來長的菜花蛇朝鳥窩爬去,還沒到跟前,眼鏡便閃身出來,一把抓住七寸,略一用勁,蠕動的身子便軟了下來,眼鏡用細繩子勒住蛇頭,掛在樹杈上,用匕首劃一條口子,一拽,一張完整的蛇皮脫了下來,露出白嫩的肉。
三人就地堆起篝火,把蛇肉切成段,放在火上烤,肉香四溢,饞得酒罈子圍著火堆只打轉,好不容易等到熟透了,便狼吞虎嚥的吃起來。
雖填不飽肚子,可也暫時補充了一點體力,把火堆熄滅,三人便朝程東隱去的方向行進。
程東和白毛黑瞎子走過的地方,草倒樹枝斷,痕跡非常明顯,不用怎麼費力便能找到。倒是白毛黑瞎子多是在密林中,有的地方人走起來卻很吃力,好在路上眼鏡又搞到一些野物|Qī…shū…ωǎng|,肚子裝飽,人也就更精神一點。山上有一種叫野山梨子的樹,這個季節剛好掛果,酸酸的水分很大,倒解決了三人口渴的問題。
酒罈子和大鬍子不說話,一前一後相跟著,誰也不理誰,等到天快黑的時候,已經尋不到白毛黑瞎子走過的痕跡,只好找到一處山凹的地方,砍些樹枝蓋在上面,防晚上的露水,三人擠在裡面,生了一堆火,卻懶的沒人去撿柴,火著到後半夜便熄滅了,露水這時也下來了,冷的三人緊緊的擠在一起,到最後實在冷的不行,眼鏡起來撿些樹枝重又把火生起來。
剛轉身感覺黑暗裡有什麼東西在偷窺,渾身上下的不舒服,掏出匕首隱入暗中觀察起來,四處打量一番,見一棵樹上閃著一雙綠森森的眼睛,心裡一驚,知道可能是什麼貓科動物,便屏住呼吸,也不去叫醒酒罈子和大鬍子。
黑暗裡也看不清是什麼動物,一雙綠森森的眼睛像兩盞小燈泡,從樹下慢悠悠的爬下來,躲在草叢裡盯著火堆處,伺機想撲過去。
眼鏡躲在暗處看著,也不敢動彈,生怕驚了野物。時間一秒一秒過去,火苗慢慢的暗下去,草叢裡的兩盞小燈抬起來,又落下去,貼著草皮緩慢的挪向火堆。
躲在暗處的眼鏡也早做好了動作,弓起腰,手裡攥緊匕首,等待著……
突然一聲槍響,驚得酒罈子和大鬍子一躍而起,倆人雖在睡夢中,從尋寶開始,已經鍛鍊的在睡夢中也警惕著,神經一直緊繃著。一醒來便見草叢裡躍出一個東西,朝林子深處竄去,接著又見眼鏡也跟著衝了出去。
眼鏡衝出去的方向是槍聲傳來的地方,沒跑幾步便到了崖邊,眼鏡斷定槍聲從崖下傳來,天太黑看不到底下的情況,從槍聲判斷,應該是一杆單管獵槍。這年頭,禁槍禁的厲害,普通人最多能搞到一把土製獵槍,子彈也只是鐵砂之類的,發出的聲音也很悶,不像剛才的槍聲很脆。
黑暗裡也看不見什麼,這時酒罈子和大鬍子也跟了過來,問眼鏡看到什麼。眼鏡搖搖頭,皺著眉頭凝望著對面的山崖,順著眼鏡的目光看去,只見在懸崖上站著一個人,旁邊一個體型巨大的動物,大家都知道,那是程東和白毛黑瞎子。
整個事情變的撲朔迷離,程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,騎著白毛黑瞎子在深山中穿行,與眼鏡他們之間始終保持著距離,似乎在引導他們一樣。
眼鏡、酒罈子、大鬍子無法解釋程東的行為,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