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什麼,翠微精於世故少年老成,這一點張太后和獨孤皇后的看法一致,所以在張太后和獨孤皇后雙重的壓力下,翠微一直小小年紀就成了紅兮身邊的老媽子,讓紅兮甚為無奈。
紅兮看著翠微緊繃著的秀氣的小臉,再一想起那深宮之內的情形,也覺得甚為無趣,挑開氈簾一角,只覺一陣冷風夾著雪氣撲面而來,直讓紅兮打了一個寒噤。
這時,外面的雪似乎比方才小了許多,雪花變得更為細小,紅兮伸出一隻小手試圖接住一點零星雪沫,卻是被翠微攔截下來,然後匆匆把簾放下,把紅兮的手放回火籠上,蹙眉道:“小公主,外面甚寒,當心著涼。”
紅兮雖心裡有些沮喪,卻也乖乖地不再有什麼動作,垂下雙眸,盯著懷中的火籠,暗自琢磨著獨孤皇后今日傳召自己的目的。
馬車猶在繼續前行,雪欲停,風卻好似更大了,紅兮靜靜地聽著外面的風聲,漸漸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向自己這方跑來。
這條街是通往大興宮的必經之路,有這樣的一隊人馬行來也沒什麼特別之處,可今日紅兮聽到這來勢洶洶的馬蹄聲卻是心生幾分不安。
紅兮只聽得馬蹄聲離自己這方越來越近,心裡的不安之感也急劇上升起來,於是,紅兮再一次掀開氈簾,打算看一看這隊人馬究竟是什麼人。
然而,紅兮剛從斗篷裡騰出手,就被翠微眼尖地看明瞭她的意思,溫聲道:“小公主,馬上就要到宮門口了,若是氣悶就忍一下可好。”
翠微正說著忽地一陣風雪直灌入掀開的那一角簾內,翠微眼見著被馬蹄捲起的雪沫子就要撲向紅兮,不由得驚呼一聲,可就在這時,不知從何處飄來一件鮮紅的斗篷,恰好在風雪灌入馬車之前展在窗前,霎時,車窗的一角變成一片豔紅,使得紅兮和翠微臉也被這透過猩紅斗篷的光線染成粉色。
紅兮並未驚慌,只是被這突如其來搞得心思越發不安,可再一抬眼,眼前的紅色已然消失無蹤,而這時,在前趕車的裴小七已經把馬車停了下來,馬兒發出一聲嘶鳴,一切又歸於沉寂,車外那隊人馬也似乎隨之停駐下來。
“這不是小公主的車駕麼,方才可是被吾屬下驚擾否?”
紅兮剛想掀開氈簾一探究竟,就聽到外面想起熟悉的話音,這個聲音紅兮實在是太熟悉了,故而紅兮不用掀開簾子也知道現在在外的是什麼人,將放在氈簾一角的手縮回來,給翠微遞了個眼色。
翠微自是知道車外是何許人也,趕緊攏了一下襟口,推開門口厚厚的氈簾,自車上緩步走下,恭敬地對著馬上那個穿著墨綠色棉袍披著猩紅斗篷的男子躬身一禮,道:“婢子見過太子殿下,今日天寒,小公主身子又不甚舒爽,故不能親自下來給太子請安,還望太子莫要怪罪。”
馬上那男子自是方才為紅兮擋了風雪之人,而看他那身招搖豔麗的打扮,除了這大隋太子楊勇亦不會是別人了,只見他面帶疏懶笑意挑眉看了一眼翠微,然後又將目光移至那輛馬車上,悠悠地道:“不必如此多禮,想必你也知二弟就要歸都了吧,你若這般,待二弟回來定會怪我這個哥哥不愛護他的小王妃了。”說著,楊勇聲音低沉地笑了起來。
若是平日楊勇這般說話,紅兮定是心裡暗自腹誹,然後卻當沒有聽見他的妄語,可方才楊勇分明是說楊廣就要回來了,紅兮的心莫名一慌,懷中的手籠砰地掉落下來,在馬車底板上敲出一聲悶響。
紅兮見手籠掉了下來,知道這時已不能避而不見,伸手掀開身側的氈簾,一抬頭,就看到楊勇正懶洋洋地坐在馬上俯視著自己,好似早就料到紅兮會探出頭來。
“紅兮見過太子殿下。”
楊勇眯著狹長的雙目端詳了一會紅兮,眼尾餘光卻是看到周遭侍衛皆是失神地看著紅兮發愣,猛地,楊勇扭過頭,對那些屬下低喝道:“你們去前方候著!”
楊勇話音剛落,那些屬下便驅馬往前方行了一段,再也窺不到馬車上那位貴女一分一毫的姿容。
楊廣翻身下馬,臉上現出漫不經心的笑意,這笑紅兮熟悉得很,可今日紅兮盯著這位太子爺的眼睛,總覺得與往日不大相同,以往楊勇雖也是這般*懶散的的樣子,可那雙狹長的眼睛總是讓人有種深部可測之感,可今日紅兮分明在那時眼中看到了絲絲暖意,那模樣還真是讓紅兮想起了她的阿兄。
“太子殿下這是打算出城麼?”由於紅兮想起蕭琮,不由得語氣柔了幾分,看楊勇的這身打扮,好似要出外辦事的模樣。
“嗯,已是年末時節,父皇委我城防之責,今日去城外營中巡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