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辦了沒有,皇上宮裡,根本就沒人管。”
“唉!”袁世凱嘆口氣:“皇上當到這個樣,實在替他不甘心。”
“皇上的病,本來是不要緊的,不過療養很要緊!誰知名為皇上,比窮家小戶都不如,病情明裡減一分,暗中添了兩分,以至於越來越壞。中醫說皇上只有幾天了,這話我們做西醫的不能同意,皇上的病是慢性病,西醫總有法子讓他多活幾天。可是照今天這個樣子,我們西醫也無能為力了。我今天來稟明宮保,明天不能再進宮請脈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袁世凱神色莊重地說:“我們為臣子者,盡心盡力而已!力已盡到,問心無愧,你也不必難過!”
等屈庭桂辭去,袁世凱重新回想他所說的話,不能不懷疑,皇帝是中了毒。但細細想去又不無疑問,既然杜鍾駿已下了斷語,“不出四日,必有危險”,則又何須下毒?下毒的人又是誰呢?
他在想,決不會是李蓮英。皇帝管李蓮英叫“諳達”,視同教“國語”、教騎射的滿洲大臣,如果他是為了保富貴,反倒寧願皇帝健在,等慈禧太后駕崩,皇帝順理成章地收回大權,他必定還是象庚子以前那樣,地位在崔玉貴以上的名副其實的總管。而且,慈禧太后亦深知李蓮英,這幾年頗為衛護皇帝,即令有非常的舉動,亦不會將這個差使交結李蓮英。
念頭轉到這裡,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崔玉貴。事情很明顯地擺在那裡,非楊即墨!不過,是他自己下手的,還出於慈禧太后的指使,卻很難說。
再深一層去想,又可以確定,不會是慈禧太后的指使。因為杜鍾駿的話,必有人奏上慈闈,乃是必然之事。既然皇帝的大限已到,何必再做這種讓自己至死良心不安的事?同時他又想到,慈禧太后何以忽然有那樣一通“不許以丸藥私進”,“設有變動,惟進藥之人是問”的硃諭?看來象是有人進過“獻藥”之計,為慈禧太后所絕不能同意,因而有此嚴諭。
然則疑問又來了!回到最先的疑問上,何以此人就等不得四天,非要將皇帝弄死不可?
這個疑團壓在袁世凱頭上,使他無法睡得寧帖,直到醜末寅初,是平時該起身上朝的時候,忽然一驚而醒,大徹大悟,慈禧太后自己還以為皇帝一定死在她生前,而左右侍從,必已從醫生那裡得到警告,慈禧太后朝不保夕,很可能先皇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