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部分(1 / 4)

小說:慈禧全傳 作者:蒂帆

這是個謝恩的奏摺稿,恭王看不到三、五行,臉色就變了。

“六爺!”寶洌Ъ泵Φ萘司浠骯�ィ�澳鬩脖鴯幾毫舜蠹業囊環�嘈摹!�

“天恩浩蕩,臣罪當誅!”恭王容顏慘淡地苦笑著,把折稿遞還給曹毓瑛。

三個人都有同樣的感覺,對恭王抱歉!但走到這一步,不能不狠下心來逼一逼:“怎麼樣呢?”文祥問道,“是不是遞了上去?”

“水不到、渠不成,我能說不遞嗎?”

三個人都微微低著頭,無言以解,更無言以慰。終於文祥向曹毓瑛說道:“琢如,請你馬上就辦吧!”

“是。”曹毓瑛起身告辭,為恭王去繕遞這道奏摺。

這個“謝恩”的摺子,實在是一通悔過書。自從慈禧太后發那篇手詔以來,儘管嚴旨譴責,群臣交議,恭王自己始終不辯,暗中便顯得有一分不屈的傲氣在,意思也就是說:什麼貪墨、徇私、驕盈、攬權,都是欲加之罪。但這個謝恩摺子一上,便等於在屈打成招之下畫了供,恭王豈能甘心?

而大勢所迫,非如此不足以開啟僵局。除非如他自己一個人在燈下窗前,所千百通盤算過的,大不了連爵位都可以不要,以“皇六子”的身分,終身閒廢。但考量大局,顧念許許多多牽連著他人功名得失的關係,總覺得對自己下不了棄富貴如敝屣的重手,那就只好聽文祥、寶洌Ш筒茇圭��僑グ誆劑恕�

在曹毓瑛,恭王肯如此做,真有如釋重負之感。派肅親王華豐會同刑部、都察院審問蔡壽祺指參薛煥行賄一案,慈禧太后交下的一紙迴避名單,他人嫌疑較輕,幾乎都是陪筆,真正要回避的,只有自己一個。這一點曹毓瑛心裡明白,所以對恭王的復起,他也格外關切而賣力。拿回那通奏稿,復回軍機處,找著值班的“達拉密”——軍機章京領班,立即謄正,扣準時刻,遞了上去。

所扣準的這個時刻,就是兩宮太后看完奏摺,在一起傳晚膳的時刻,這樣,慈安太后才有機會表示意見。果然,內奏事處依照軍機處傳來的話,把照例謝恩的不急之件,夾在傳遞緊急軍報的黃匣子中,一起送進宮去,多少年來立下的規矩,凡遇緊急軍報,隨到隨送。等安德海遞上膳桌,慈禧太后開啟一看,頭一件就是恭王的摺子,不由得就說了句:

“老六有了摺子了!”

現在慈安太后也頗瞭解辦事的規章制度了,便問:“那是謝恩的摺子吧?”

“不錯。”慈禧太后口中回答,目光卻注在奏摺,一面看,一面便漸漸展開了得意的神色。

隔著桌子的慈安太后,看這神情,自然關切,“彷彿長篇大論的。”她又問,“倒是說些什麼呀?”

慈禧太后真想這樣回答:我到底把老六給降服了。但這話露了自己的本心,話到喉頭才改口:“老六也知道他自己錯了。”

於是她連念帶講地說了給慈安太后聽。這道奏摺是曹毓瑛的苦心經營之作,悔過之忱,極其深摯,而字裡行間,又處處流露出惓惓忠愛,同時文字也不太深,所以慈禧太后講得非常透徹。心軟的慈安太后聽得眼圈都紅了。

“唉!”她嘆口氣揉著眼說,“說來說去,總是骨肉。老爺子當年最寵他,把他的脾氣慣壞了,咱們這一番折騰,也給他受的了!我看,還是讓他回軍機吧!”

“遲早要讓他回軍機的。等明兒召見了再說好了。”

十七

第二天一早,恭王進宮,不到軍機處,在南書房坐。依然氣度雍容,跟值南書房的翰林,潘伯寅、許彭壽閒談那些名士近況,也問起張之洞、李端棻、黃體芳那些快“散館”的庶吉士,對於朝政,隻字不提。

在養心殿,軍機大臣奏對完畢,跪安之先,文祥踏上一步,莊容說道:“恭親王想當面叩謝天恩,在外候旨。”

兩宮太后相互看了一眼,接著慈禧太后便問:“還有幾起?”

召見通稱“叫起”,一批或者一個人稱為“一起”,問“幾起”即是問預定召見的還有幾批?這須問御前大臣才知道,而軍機奏對,關防極嚴,御前大臣照例遠遠地迴避。等找了來一問,說只有戶部侍郎崇綸一起。

“那就撤了吧!”

“撤”了崇綸的“起”,自然是叫恭王的起。那些侍衛和太監,揣摩的工夫都相當到家,一看這樣子,知道這天對恭王必有“恩典”——由紅髮紫,由紫發黑,現在又要紅了,所以紛紛趕到南書房來報訊息。其實他們也見不著恭王的面,只在南書房外面探頭探腦,與恭王的侍從打交道。不久,醇王的好朋友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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