誅教民,是一位老師念一遍咒,頓一頓腳,立刻有六丁六甲平地湧現,聽命而行。高婁村的教民三十餘家,大小一百餘口,一轉眼間無影無蹤,王副將親自檢視火場,連屍首都不曾發見。大帥,”譚文煥說,“請想,這那裡是凡夫俗子辦得到的。”
“是啊!”裕祿很嚮往地,“那位義和團老師,不知在那裡,能不能請來見一見?”
“這位老師叫張德成,在靜海縣屬的獨流鎮,主持‘天下第一罈’。請來見一見,恐怕……。”
譚文煥故意不說,要等裕祿來問。果然,“怎麼?”裕祿問道:“不肯來見我?”
“不是不肯。因為關聖帝君降凡,總是託體在張老師身上,身分不同,他不敢褻慢神靈。”
“要怎樣才不算褻慢呢?”
“這,”譚文煥遲疑地,“卑職不敢說。”
“說說不要緊。”
“得用王者之禮。”
“這可為難了!”裕祿答說,“用我的儀從,還無所謂。用王者之禮,非請旨不可。看一看再說吧!”
裕祿的態度,當天就傳到了張德成耳中。又等了三天,朝廷對涿州戕官一案處置的情形,也有訊息傳來了。
是個很確實的訊息,當楊福同被害的奏報到京,剛毅看完之後,竟表示:“不該先傷義士!”這義士當然是指義和團。
歷來暴民戕官,被視作目無法紀,形同叛逆的大罪。因為朝廷設官治民,而民竟戕官,等於不服朝廷的統治。為了維繫威信,如果發生這樣的案子,一定派大軍鎮壓,首犯固在必獲,無辜株連亦是常事,甚至上諭中會公然有“洗剿”的字樣出現。如今一員副將這樣慘死,而平章國事的軍機大臣竟還責以“不該先傷義士!”然則“義士”又豈可無聲無臭,毫無作為?
“水到渠成了!”李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