條命啊。”
高雄說:“那鞋也是救命的。下次大卡車在後面追著你的時候,你就可以跑快一點,不會被壓成肉餅,讓你指導傷心。”
我嘆了口氣。
(四)
車子在河邊停了下來。我們把一個個大桶從車的後箱裡抬出來。我們把裡面的所有生命都倒進了奔騰的河流。
我們看著它們在水中游動,消失在波浪間。
其中,有一些生靈獲得自由後,並不馬上就走。它們回過頭來,遊向我們,在我們腳前徘徊了一會兒,才掉轉頭,奔向新獲得的生命。
我說:“這樣做,我們就能援助到指導了嗎?”
高雄說:“能。我相信。一定能。”
他說:“如果他此刻的痛苦,是因為過去奪取了太多的生命而發生,那麼,現在因為他的緣故而令這麼多生命得到重生,就必定能減輕他的痛苦。”
我看著高雄。他為什麼知道前生的情況?你也對他說過,現在的痛苦是因為過去殺生太多造成的嗎?
(五)
在你病危昏迷的8天裡,每天放學後,高雄都帶著我,往返於水產市場和河流之間,鍥而不捨地重複著做這件事情。
如果我們渴望自己活著,渴望自己所愛的人活著,那麼,所有的生命都是如此渴望的。如果我們扼殺其他生命同樣的渴望,我們也就不可能實現自己的渴望。
大自然不會用分裂對立的兩個規則運轉。它只會用同一種規則對待所有的生靈。
如果我們想要實現自己的渴望,就必須先支援其他生命同樣的渴望。
沒有任何生命願意與它的摯愛分離。
“我們這樣做,真的有用嗎?真的救得了它們嗎?”我說,“它們終久還是會死的。它們當中很多已經在捕撈運輸的過程中受了重傷。”
高雄說:“是的。但它們不會那樣地恐怖地死。它們可以有尊嚴地死。”(未完待續。。)
第七百二十五章 化險為夷
(一)
醫院的走廊裡。
汪指導看到你母親正在走廊的盡頭吞聲飲泣,散亂的花白頭髮在窗邊的微風裡飄拂著。
劉雯麗站在她身邊,攙著她的胳膊,雙眼流著眼淚,不斷地勸慰著她。
汪指導一陣難忍的心酸。
汪指導走到她們身邊。劉雯麗看到汪指導,便對你母親說:“汪主任過來看他了。”
你母親低頭用手絹擦拭掉眼淚,轉過頭來和汪指導打招唿。
汪指導說:“伯母,他怎麼樣了?”
你母親哽咽著,語難成句。
劉雯麗便代她回答:“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,體溫降低了一點,可是他痛得還是很厲害,兩次休克過去。因為四肢被固定住,又上了唿吸機,他動彈不得,只有手指可以活動。他的手指一直在做扣動扳機的動作,做了一次又一次。他可能覺得手槍還在手裡,他一直在想要扣動扳機。。。。。。。”說到這裡,劉雯麗也哽噎住了。
你母親終於能夠發出聲音。她抽泣著說:“汪主任,您也知道他是一個遇事特別鎮定的人,他也不會害怕死亡或者受苦。他得是在經什麼樣的疼痛,才會失控對自己扣動扳機啊!雖然他現在動彈不了,也出不了聲,但是我能夠感覺到他所身處的那種地獄!”
你母親說:“他是我唯一的兒子,看到他這樣痛苦,我這個做母親的,真是萬箭穿心!”
汪指導的眼淚刷地就下來了。他趕緊伸手去擦掉。
你母親說:“我知道,能夠用上救助他的方法,全都用上了。醫生已經盡力了。現在,什麼都幫不了他!身為他的母親,我也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這樣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我什麼都幫不到他!”
劉雯麗說:“因為伯父身體不好,伯母不敢告訴他實情,只說是分別已久,太想兒子了,要過來看兒子幾天。兩位老人通電話的時候,伯父很想聽聽兒子的聲音,可他現在這樣,怎麼能講電話呢。我們,就只有找各種理由,拖延著時間。”
面對著兩個女人的淚水,汪指導只能壓抑著內心的抽搐,儘量用平靜的聲音安慰著她們。
汪指導對你母親說:“伯母,您的兒子是個意志力非常堅強的人。他內心有一種我們都沒有的力量,這力量一定會支援他度過難關。他會轉危為安的,會回到我們中間,會回到您的身邊。您是他這種力量的重要來源。您在他身邊,他雖然無法有所表示,但我相信,他一定能夠感受到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