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你的每一個動作,每一個表情。
我聽到你在我身旁的每一次呼吸,每一次心跳。
我聽到平穩而連續的槍聲不斷在射擊場地裡迴盪。
那種槍擊的聲音一直深入到我心裡最深最深的地方。
這就是你一往情深的另外一種表達。
因為你想要表達的東西已經超越了言語的承載能力,所以你必須要藉助比言語更多義的東西來加以表達。
我們一起看著你打完的靶紙。
我看得熱淚盈眶。
我把我們分別打完的兩張靶紙重疊在一起。
所有的彈孔,都是完全重合在一起的!
你毫釐不差地全盤複製了我剛才打的靶紙,每一個彈孔,最細微的部分,都完全一樣。
這是我見過的,最情深似海的愛情表白。
只有你,才能夠如是做到。
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不可思議的精確覆盤技術。
汪指導說得很對:你是槍神。神乎其技,出神入化。
(四)
那天,我們把兩張靶紙重疊在一起,並肩看著它們。
我們感覺生活圓滿,萬事如意。
我們產生此生所有的夙願已償,從此就別無所求的共同感覺。
我們共同沉浸在這樣美滿的感覺中,久久不能開口說話。
良久,你說:“完美的事情也會成為過去。當它成為過去時,我們要慶幸曾經擁有,不要害怕從此失去。”
你說:“你明白今天那個不完美的地方了嗎?”
我說:“明白了。就算是最完美的時刻,最完美的事情,也要能夠隨時隨地,放舍掉它。”
你說:“很好,心心。”
你說:“我們必定還有比37天更長久的分離。我們都要隨時準備好。”
你說的很多話,後來都是會應驗的。
現在,我們已經分離了3700天之久了,而且,這種分離,仍將一直持續。(未完待續。)
第六百二十五章 春蠶
(一)
你一如往常地騎車在岔路口等我。
你看到我心事重重地出現,手裡拿著一個紙盒。
你說:“生病了嗎?”你看著那個注射劑的盒子。
我搖頭,我開啟了那個紙盒。
在紙盒裡,你看到了10多條黑色的小蠶種。它們風捲殘雲地啃咬著桑葉的邊緣,發出一些細小的聲音。
它們對我們的存在毫無感覺,而且堅定否認。
就像我們對天神的存在也毫無感覺,而且堅定否認。
“哪兒來的?”你問。
我說:“是小宋養的。她養了幾天又覺得不好玩了。她準備把這些丟到垃圾桶裡。別人都不想養。我就說,給我吧。好歹也是十幾條性命。”
你說:“為什麼愁眉苦臉呢?”
我說:“我大概不能把它們拿回家。不然,我來上學時,它們可能還是會被扔掉的。”
“放我那兒吧。我幫你養。”你說。
我感激地看著你。
我說:“真的?”
你點頭。你說:“真的。”
(二)
我跪在你書桌前的椅子上看著蠶寶寶們。
我開啟一個袋子,拿出用溼潤的紗布蓋著的桑葉。
我將桑葉一片一片擦拭乾淨,厚厚地鋪在蠶寶寶的身上。不一會兒,許多的葉片上出現了小洞。然後出現了蠶寶寶的口器。有蠶寶寶從那個吃穿的小洞裡爬上了葉子的正面。
咀嚼聲如春雨,密密地飄落在你的桌面。
我感覺到你在看我。我說:“讓指導幫忙我們做這些小孩子的事情,真是為指導了。謝謝你。”
你搖頭。
你說:“能救護別的生命,照料別的生命,始終都是很美好的事情。很感謝你信任我,很高興有幸和你一起做這樣的事情。”
你在我的旁邊,和我一起看著盒子裡日益茁壯成長的蠶。
你說:“我還算盡職盡責嗎?這幾天的成果,還滿意嗎?”
我用力點點頭。
你又撒了一層桑葉在盒子裡。你說:“它們好能吃啊。你今天帶來的桑葉不夠了。”
我說:“到處找不到桑葉。我跑了很多地方都賣完了。河邊的桑樹葉子都給人摘光了。”
我說:“就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