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都是完美教育的組成部分。
就像嬰兒的成長,當你成熟到某個程度時,需要斷除你對外界力量的依賴,讓你完全依靠自己內在的力量。
這個時候,最好的教育,就是導師的永久消失。
在你身患絕症之後,某一天,我們一起回家,在騎行到分叉路口的時候,你下了車,用一根樹枝在地上劃了一根線。
你說:“向前走10步。”
我走到20步開外停了下來,回頭看著你。
你說:“離開我。否則,你不能到達更遠處。”
正如你當年所說的:“有些人,就是你手中的槳,他們的作用,就是讓你劃斷在你的奮力划行中折斷但是,把你送到彼岸。”
(三)
你去世之後,我知道我還需要外在的良師益友的幫助。
因為當所愛的戀人死了,當夢想建立的生活模式完全崩塌時,我內心的力量無法有效地安撫到那種強烈的痛苦。
雖然那時我略略接觸到“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”的理論,但我緊緊只有理論上的理解,並不能在直接體驗上落實。
雖然明白所有的道理,但實際上,我抵抗不住外界變化在內心激起的滔天洪水的衝擊。
所以,外在的、有血有肉的新的良師益友,就十分必要。
這個新的良師益友,就是高雄,後來,還有逸晨先生等人。
在本卷故事當中,我依次地把和他們之間的故事,都大致地展示過了。
正如後來高雄所總結的:“只要你還能感覺到內心的惶恐和無助,還有那種緊張,你就還需要朋友。”
而當我們的內心不再有上述那些負面心態的障礙時,我們就能成為萬物之友。
(四)
我如此感恩,你在和我短暫的相處時光中,教會了我如何把日常生活和心靈的追求完美融合。
我們每天都會面對很多瑣事,吃飯、刷牙、洗臉、倒垃圾、上廁所,但這一切都可以用來增益內心的廣闊與善良。
你帶著我在寺院的大殿裡點燈,帶領我共同發願:“願迷路的一切眾生都能找到方向、路徑和歸宿。”
你帶著我在寺院的清水池邊,用長柄的木勺舀水,帶領我共同發願:“願一切眾生都有淨水飲用,身心清淨如水。”
我們互相幫助,束好衣帶鞋帶,與此同時,共同發願:“願一切眾生都能約束自己的身心,合於禮義,順於正道。”
我用了差不多2年的時間,一字一句地寫完了這個綿長的故事,重溫了我們一路跋涉過來的道路,重溫了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溫暖的和悲慟的時光。
我深深知道,這個故事,就像我們過往經歷的每一生每一世一樣,無論多麼漫長,都會有結束的時候。
在故事結束的時候,我們又要在故事裡再一次地分別。
但是,沒有關係。
只要我每天都在按照你的教導,堅持身心實踐你的教法,面對真實地精進行道,我們的生命就永遠融合在一起,最終,實現內在的無二無別。
(五)
每次去巴黎,我都必會抽出時間,去逛一下位於塞納河左岸拉丁區的莎士比亞書店。
其實,這家莎士比亞書店已經不是早先的那一家書店了。
最早的莎士比亞書店誕生於一戰後,是一家主要以出售英文書籍為主的傳統書店。當時在巴黎的很多英文作家,如海明威,費茲傑拉德,斯坦因等“迷惘的一代”作家,都是書店主人西爾維亞?畢奇(sylvia…beach)的座上客。
這家書店在二戰中,因為思想左傾進步,受到納粹的騷擾而被迫關閉。
二戰勝利後,1951年,美國詩人喬治?惠特曼在巴黎聖母院對面的bucherie街37號,也開了一家賣英文書籍的書店。當時書店的名字叫“le mistral”,取自他愛上的第一個女子的名字。
像當年的西爾維亞一樣,書店裡有許多巨大的木製書架,散發出木頭和書頁特有的芳香,有一種特別的魅力,吸引著四方的文人墨客。
他把書店的二層闢為圖書館,書堆之間還設有沙發、座椅和床鋪,成了巴黎文人聚會,甚至臨時下榻借居的場所。
喬治?惠特曼與美國東海岸作家來往密切,在20世紀的50年代,該書店成了垮派作家在巴黎的聚點,金斯堡和威廉。巴勒斯都在書店前的空地上,面對公眾,大聲朗誦過他們的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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