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嗎?”
我說:“我喜歡射擊。我參加射擊隊,並不是學校選拔的,是我自己跟汪指導提出要求的。一開始,汪指導只當我開玩笑。我提了好幾次,他才說,你真要來的話,就先來我這兒做個素質測試吧,看看你基本條件怎麼樣。結果,測試完後,汪指導的說法立刻就變了。他說,他絕對不會放我走了。當時,我們班主任是很反對的。汪指導找她談了好幾次,年級組和兩個教研組都還一起開會研究過,最後,汪指導還是爭取成功了,學校同意讓我進隊訓練看看,前提是不能影響學業成績。我跟著射擊隊訓練了一段時間,為學校拿到了幾個市內比賽的名次,也沒有影響學習成績,班主任看到我每次學業考試始終保持著年級第一,遙遙領先於第二名,這才沒有意見了。”
也說不清是為什麼,那天晚上,我心情愉快極了,一直有種想要唱歌,想要和別人分享我快樂的感覺,所以,我就不知不覺地和你說了一些我從來都沒有和別人說過的話。
我說:“其實我喜歡射擊是有原因的。只是這個原因我從來也沒和誰說過,我家裡也都不知道。如果我告訴您,您可以幫我保密嗎?”
你說:“當然。你能這麼信任我,我很感謝。”
我說:“我進初中部報道的第一天,各班的學生名單都貼在公告欄裡,很多人在那裡找自己的名字,看看分在哪個班了,要去哪間教室報到。在我們班名單的旁邊,我看到了一張學校射擊隊訓練的通知,日期是很久以前的了,可不知道為什麼,這張通知一直也沒被撕掉或者給蓋住。我當時就突然覺得,這張通知就是特地為我留在那裡的,一定要等我看過,才會換掉。”
說到這裡,我看了你一眼,想看看你會不會覺得我過於異想天開。
你鼓勵地說:“有時候我也有過類似的直覺。”
得到你的鼓勵,我便繼續說:“當時我覺得這個通知好像就是專門寫給我的一個通知,好像是什麼人專門通知我、邀請我去射擊隊一樣。它後來很長時間一直都在我的眼前晃,連上課的時候都在眼前晃。好像是有什麼人很著急要見我,並且會在那裡等我一樣。”
說到這裡,我發現你的臉上有了一些輕微的變化,可我不確定,也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變化。
我小心地說:“指導,您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胡思亂想很多的人呢?”
你搖搖頭說:“我不覺得。真的。”
你的語氣裡面也有些什麼東西發生了一點變化。
我猶豫了一下,還要不要接著說下去,但是你溫暖友好的目光很快融化了我。我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。
我說:“我也覺得這些想法很奇怪,可是,從小到大,我身上經常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,所以,比較起來,這些想法也就不是最奇怪的了。”
我說:“那時,我覺得,我這個人之所以生到這個世界上來,好像就是為了要進射擊隊的。我覺得那就是必須要做的事情,我就是特地為了這個來的。”
這時,餛飩已經吃完了。我們聽到火車呼嘯穿越岔道口的聲音。你站了起來,做了一個“走”的示意手勢,然後走向腳踏車。
在火車的呼嘯聲裡,我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,並且問了出來:“指導,您打槍這麼出神入化,為什麼沒有進國家隊或者省隊,也沒去體院,卻到一所普通中學來做代課老師呢?”
在我重新坐上你腳踏車後架的時候,你說:“這個問題,我以後再回答你吧。”(未完待續。)
第五百四十章 賽前訓練(上)
(一)
《我們的感知並非世界的真實》
“我常常覺得:我們的**限制了我們的認識。
我們認為絕對正確,世世代代深信不疑的東西,其實都不過是一種肉身限制造成的錯覺。
比如說,我們認為彩虹是七色的。這件事就是一個騙局。
事實上,彩虹完全可能有著比七色更豐富的顏色。只有七種顏色的,不過是我們的肉身感知能力。
因為我們的肉身只能感知到這七種顏色,我們就認為它是彩虹本來的顏色。我們如此堅信它是七種顏色的,以至於習慣成自然,都很難接受它還有別的顏色。久而久之,我們就會把“彩虹不是七色的”判斷為一個錯誤的結論。我們會排擠甚至殺害堅持這種錯誤結論的人。
後來,我們有了儀器。我們的認知就又被“肉身+各種儀器”所限制。
再以後是“肉身+儀器+理論”。
我們始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