值得追隨的物件。峒城的王廷,長此以往,老漢王的餘威漸退後,早晚都是一個城破傾覆的結局。徐某為孫兄扼腕,替孫兄嘆息,不齒追隨這樣的王廷,已經非止一日。”
他說:“北漢王雖說是一代梟雄,大有帝王氣度,但羽翼已成,現在孫兄投靠過去,雖然受到歡迎,也難以受到特別的重用,而且孫兄曾經拋棄他母子,依附南漢王廷的舊賬,始終還在那裡,早晚都是個把柄。再者,燕塘關孤懸東面,和北漢的疆土不直接接壤,投奔過去,也必難逃南漢的剿滅圍攻,而北漢的馳援恐怕不能及時到達。這也不是理想的選擇。”
孫湛明問:“那麼,先生認為理想的選擇是什麼呢?”
徐在田毫不猶豫地回答:“最理想的選擇就是投靠近在臨水,新近崛起的新漢軍。新漢軍本來就是燕塘關的舊部,與我們聲氣相通,血肉相連,原本就是一體兩分。我們投靠過去,是把原來陳士釗將軍留下的火種再次合為一處,歸屬一代英主的統領,讓它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,對天下的戰局產生轉折性的影響。兩部原就是一體,合併之後,自然水**融,不存在派系隔閡問題。又因為是我們最早的貢獻者和追隨者,並且在新封的驃騎將軍急需壯大擴充軍力時獻給他第一座城池,還是如此之大的一座重要關城,這個人情絕對非同小可,比當年在燕塘關任他選走五百精銳的人情,要大得太多太多,驃騎將軍一定會對我們的投靠和效忠印象非常深刻,將來驃騎將軍羽翼豐滿,稱雄一方之後,必定會對飛虎軍所部的將士給予特別的酬謝和重用。我們改換門庭,奉獻城池的利益,可以達到最大化。”
徐在田說:“徐某記得,其實上次燕塘選兵時,孫兄就對這位定國公的公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孫兄也非常認同雷士誠將軍對他的判斷,這位公子洞察敏銳,才華橫溢,鋒利如刀,將來必成大器,孫兄當時就已存了幾分傾慕結交之心,與這位公子也是互相屬意,都在觀察對方。如今戰局已開,他以那麼少的人馬,兩進草原,佈局臨水,一舉扭轉了北線戰局的被動局面,他的實戰能力如何,氣度膽魄如何,是不是紙上談兵的趙括,想必孫兄已經洞然明白,自有結論。孫兄行伍出身,征戰多年,於各方人馬都有連番惡戰。依孫兄的見地,如今各方將帥當中,可有人能夠與他相提並論?可有人敢於與他賭頭對戰?可有人能在他馬前走滿一百回合?如此天縱英才,如優曇花,千年萬載罕有一現。將來天下一統,必然應在此人身上,而絕不會另有他人。”
徐在田說:“開戰以後,在前期戰事中,孫兄您空有求戰之心,但卻處處受到嚴方成的掣肘,空有飛虎騎兵的強悍戰力,卻常常被刻意冷凍雪藏,投閒置散,於戰事進展,使不上力氣。而驃騎將軍縱橫千里,橫掃強敵,卻苦於兵力薄弱,顧此失彼。若讓新漢軍和飛虎軍兩下合一,則孫兄和驃騎將軍的軟肋都能得到加強,兩部的戰力能雙劍合璧,威力加倍。”
徐在田說:“身為將領,最酣暢淋漓的快意之事,莫過於跟從英主,縱橫天下,所向披靡。孫兄在南漢王廷之下壓抑委屈了這麼多年,如今年近半百,難道還想這樣一直黯淡下去,終身充作南漢王廷的救火隊和墊腳石,不欲一展雄風,戰功等身,令天下人看到孫兄的才華熠熠生輝嗎?此番錯過,又更待何時呢?”
徐在田說:“孫兄在燕塘關贈他五百精銳,而驃騎將軍知恩圖報,於萬馬軍中,生死之際,還始終記得不斷回報孫兄,先是邀請孫兄參加臨水大戰,後是送來汗王公主。他的為人如何,孫兄也當看得十分清楚了。他是個重情重義,不會辜負舊恩的堂堂君子。與之相比,劉言的疑心重重,首鼠兩端,顯得何其卑小。孫兄難道就甘心終身棲息於腐枝之上,不欲再擇梧桐嗎?”
(三)
徐在田的一番慷慨陳辭,令孫湛明心中豁然開朗。
他心中快速地進行利益權衡。徐在田的建議果然可行。
此次與嚴方成的激烈衝突,起因本來就是你用性命換來的重要戰俘,你本來就是當局之人,不可能置身事外。既然如此,何必要我孫某人孤軍作戰,去獨力面對王廷後續的種種質疑和追究呢,當然應該讓你也參與進來,兩部共同舉事。
若他與你聯手發動兵變,除掉嚴方成,奪取燕塘關的控制權,劉言隨後的問罪就大可不必害怕。因為,以你這些天建立的赫赫戰功和驚世威名,諒必劉言不方便也不太敢對你怎樣問罪懲戒。你二進草原歸來後,雖然在臨水生命垂危,但英名蓋世之下,劉言也不敢對你前期的那些大膽擅專如何追究,還不是隻能原諒了事?
如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