並不感到意外,因為她自己就經常晚上不回寢室。南小琴還略帶壞笑地說:“清幽會不會早就在外邊有人了吧?
那我們也就不便打擾她的好事了吧。”
春雨瞪了南小琴一眼,實在沒心情和她們說話,不到晚上11點便早早睡下了。
但她自己還是睡不著。
不知不覺到後半夜了,一團漆黑的寢室裡靜得讓人窒息。春雨蜷縮在被窩裡,耳朵卻始終聽著房裡的動靜。她多麼希望能聽到清幽進門來的聲音,那小兔子般的腳步聲,輕微震動的下鋪和床架……
凌晨三點,清幽依然沒有回來。
春雨漸漸堅持不住了,正當她要恍惚地睡著時,忽然間聽到了自己手機的簡訊鈴聲。
她的手機是帶有攝像功能的三星,春雨攢了三個月打工的錢買的。
剛買來時讓同學們嫉妒了好一陣子。春雨抓起放在床頭的手機,發現居然是清幽發來的簡訊。
清幽發來的是名副其實的簡訊,總共只有三個字———救救我瞬間,春雨感到自己的胸口像被什麼紮了一下。她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,看著手機螢幕裡映出的這三個字。“救救我?”
春雨又在心裡默唸了一遍,耳邊似乎真的聽到清幽熟悉的聲音……
難道清幽出事了?
她立刻又給清幽打了個電話。可清幽那邊的鈴聲一直在響,卻始終無人接聽。“清幽,我來救你了。”春雨默默地對自己說。她著急地從上鋪爬了下來,開啟了寢室裡的電燈,把南小琴和許文雅都叫醒了。
兩個睡得正香的女生被人叫醒,都是一臉茫然的樣子。春雨把剛才收到的簡訊給她們兩個人都看了,南小琴這才明白了過來,眨了眨眼睛說:“別大驚小怪了,不會是她在跟你開玩笑吧?”“不,清幽不是這種人,她不可能騙我的。”“可你不是說她這幾天變了嗎?”“萬一真是向我求救呢?半夜裡說不定會遇到什麼惡人,她一個女生怎麼能保護自己呢?”
許文雅一邊穿衣服一邊說:“可深更半夜的,你能到哪裡去找她呢?”但春雨的決心已定,她迅速地穿好衣服,便跑出了寢室。
樓道里的寒風直穿而過。在這陰森的冬夜,穿著厚厚外套的春雨還是渾身發抖。在經歷荒村那件事以後,她一度非常怕黑,從來不敢一個人走夜路。但此刻她已經無所畏懼了,因為她知道清幽正在呼喚著她。
春雨找到了值班老師,向他講述了清幽可能出事的狀況。可老師也是將信將疑,因為這年頭學生搞的惡作劇實在太多了,許多老師都被搞得暈頭轉向。
老師先安慰一下春雨,讓她不要太著急,因為就算是失蹤報案也要超過24小時。而且現在半夜裡也沒法召集其他人。老師說他會想辦法尋找清幽的,讓春雨先回寢室休息。
實在沒有辦法,春雨又回到寢室裡。南小琴和許文雅都已經睡著了。但她怎麼也沒法睡了,只能心亂如麻地坐在下鋪,不知道該做些什麼。春雨回頭看了看清幽的東西,發現清幽連包都沒有帶走。對,下午清幽出門的時候,除了脖子上的手機外,她什麼都沒有帶。既然清幽沒有帶包,那也就不可能走出大學校門,因為她身上可能一分錢都沒有。
所以,清幽一定還在校園內的某處。
她會在哪兒呢?
春雨又仔細地回想了一遍最近十天來清幽所有的反常舉動:除了沒日沒夜地收發簡訊外,就是昨天下午拖著她去鬼樓,還在那裡拍了一張照片,結果拍出了神秘的人影。
鬼樓?
下午清幽會不會又去鬼樓了?春雨不敢再想下去了,可除此之外,清幽還能去哪裡呢?
突然,一股奇怪的衝動充滿春雨的胸口,她覺得自己變得勇敢無比,就好像半年前那次噩夢般的荒村之旅。衝動使她在頃刻間做出了決定———去鬼樓找清幽。
不能等到明天,必須現在就去,因為清幽正在向她求救,或許晚了就來不及了。
春雨從自己的櫃子底下找出了手電筒,那是她去荒村時曾經用過的。原本以為早就被扔掉了,卻發現它還好好地藏著。春雨又裹上一條圍巾,把自己半張臉給遮住了,便拿著手電筒跑出了寢室。
她知道不能再去找值班老師了,因為學校禁止學生私闖鬼樓,向老師說無異於自投羅網。春雨只能硬著頭皮溜出了女生宿舍區,獨自一人跑到黑夜的校園中。
凌晨三點多的北風繼續肆虐,春雨覺得自己的膽子又和半年前一樣大了。在校園路燈的指引下,她一路小跑著找到了鬼樓的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