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文字,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子裡。
南小琴和許文雅也怔住了,她們呆呆地看著清幽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清幽則抿了抿嘴唇,眼神漸漸柔和了下來,就像有什麼東西從她身上飛走了。春雨立刻扶住了她,只感覺清幽渾身都是冰涼的。
清幽的目光恢復了正常,茫然地看著周圍三個女生,卻是一臉無辜的樣子。她理了理額前的頭髮說:“你們怎麼了?像看一個鬼似的看著我。”“你還問我們?我剛才差點被你嚇死了。”
說話的是許文雅,那雙精靈似的眼睛充滿了迷惑。“我剛才怎麼了?”清幽似乎真的被嚇到了。
高高瘦瘦的南小琴拉著她的手說:“你難道不知道嗎?你剛才在不停地轉圈,還說了句很奇怪的話,看起來就像個女巫。”“女巫?”清幽搖搖頭,重新回到自己的床鋪上,“不,我什麼都不記得了。”這時春雨說話了:“清幽,好好睡覺吧,也許是白天太累了。”
清幽點了點頭,像個溫順的孩子似的鑽進了被窩裡。
春雨回頭對另外兩個女生說:“你們也快睡吧,剛才的事別往心裡去。”“可是,這也太奇怪了。”許文雅咂著舌頭說,“怎麼會不記得呢?
難道她剛才在夢遊?”“別亂說,清幽從來沒有夢遊的毛病。”
春雨立刻止住了她們的話頭。已經是三年多的室友了,她非常瞭解清幽,除了半夜上一回廁所以外,清幽睡覺一直都很正常的。
南小琴識相地拉了拉許文雅,她們也都回到床上去了。
一陣寒意從窗戶滲透進來,春雨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睡衣,連忙爬回到了上鋪,把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,祈禱著快點入眠吧。
整整一夜春雨都沒睡好,一直對下鋪提心吊膽。但清幽就像睡死了似的,沒有發出過任何動靜,讓春雨白白捱了一夜。
其實,她是在思考清幽最後的那個問題。
地獄的第19層?
第二天.清幽似乎又恢復了正常,似乎把昨晚的事情都忘了,春雨也沒再提起。但在春雨的耳邊,卻時常響起昨夜清幽提出的問題,就像咒語似的反覆迴旋著,讓她整天都心煩意亂。下午,她們有一場考試,當春雨趕到考場的時候,卻沒有發現清幽的蹤影。她趕忙給清幽打手機,但怎麼也無法接通,而這時試卷已經發下來了。
這些考題對春雨來說很簡單,但對其他人卻可能很難。春雨注意到她前排的男生,正悄悄地取出手機,拼命地收發著簡訊呢。春雨暗暗好笑,雖然說禁止在考場使用手機,但這種事早已經心照不宣了。想起平時課堂上此起彼伏的手機鈴聲,今天的考場還算是安靜了許多。
春雨第一個把試卷交了上去。
或許是因為同學們都聽說過荒村那件事,當春雨第一個交卷時,大家都向她投來了異樣的目光。有的女生們還悄悄咬起了耳朵,好像她已經不屬於人間了。
還好,半年來春雨已經習慣了別人的這種目光,她只是默默地低頭走出了考場。
春雨急匆匆地趕回寢室,卻發現清幽還呆在下鋪,捧著手機不停地編輯簡訊。那聚精會神的樣子,就像在進行另一場考試似的。春雨問她為什麼不去考試,清幽則輕描淡寫地說自己身體不舒服,等過幾天再去補考。春雨終於忍不住了,她坐到清幽身邊問:“這幾天你到底怎麼了?
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。”“我覺得我沒有變。”清幽隨手把手機掛到了脖子上。“不,你完全變了。”春雨回想起了這幾天發生的一切,還有半夜裡響起的催命般的簡訊鈴聲,都讓她心有餘悸。“自從十天前,你開始沒日沒夜地收發簡訊。本來我以為你交了新的男朋友,但現在看來我想錯了。”“我不要你管。”清幽冷冷地推開春雨的手,徑直跑出了寢室。
此刻,寢室裡只剩下春雨孤零零一個人,她想自己也許已失去了最後的朋友。她傻傻地坐在房間裡,看著窗外的校園,直至夜幕降臨。可晚飯後,依然不見清幽回來,春雨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,但要麼無法接通,要麼沒人接聽。春雨想要跑出去找清幽的,但偌大一個校園,究竟到哪裡去找她呢?說不定清幽已經到學校外邊去了吧,也可能她真有男朋友了?春雨就這麼在寢室裡不停地來回走著,竟有些不由自主地轉起了圈來,就像昨天半夜裡的清幽那樣。春雨也被自己嚇了一跳,趕緊又坐回到了椅子上。
晚上十點,南小琴和許文雅終於回來了。她們說是去看夜間畫展,看來還是衝著那個傳說中的帥哥老師去了。
但是,南小琴對清幽的離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