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三桂心頭大駭,而潛伏起來的三名暗衛頭領也藏不住了,紛紛在房裡現身,將吳三桂團團圍住,保護起來。他們不敢貿然出手,這兩人一個呵氣便可殺人,一個凝水便可殺人,且殺兩名頂尖高手不費吹灰之力。不管哪一個,他們都不是對手,更何況兩人聯手?今日若能護了王爺安然而退就算是奇蹟了。
吳三桂心知自己惹了兩尊煞神,為自救,色厲內荏的威脅道,“方才本王的暗衛早已放了信鴿出去,將本王的行蹤通報給本王雲南的滇軍,你們今日若是殺了本王,改日本王的鐵騎就能踏平了你們魔教!所有異族都要給本王陪葬。”
發現金礦的事本就是最高機密,吳三桂來時便把報信的那人殺了,哪裡還會放信鴿透露自己行蹤?這一說意在震懾兩人。話落,他攏在袖中的雙拳緊緊握住,脊背悄然冒出冷汗,溼透了裡衣。
陳圓圓偏頭,饒有興致的圍觀吳三桂的狼狽。
水靖軒放下手裡空空如也的茶杯,莞爾一笑,溫聲道,“若不是王爺咄咄逼人,我們也不會動手。兩敗俱傷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。以和為貴,萬事好商量。要我們奉上金礦可以,要我們為王爺所用也可以,只要王爺付得起相應的代價。”
邊說,他邊握住師父的手,用指腹摩挲。被愛徒溫柔安撫,姬無雙眼底的殺意褪去,攬住愛徒的腰,往椅背上一靠,慵懶隨意的姿態宣示著他不會再出手。
吳三桂見事情有轉機,略略鬆了口氣。他作為一代梟雄,自是能屈能伸,此刻已然放下剛見面時高高在上的姿態,一副虛懷若谷的表情。能得到金礦,又能將這兩名頂尖高手收入麾下,付出些代價也值得。
這樣想著,吳三桂在三名暗衛的簇擁下重新落座,親自替兩人斟茶,溫聲開口,“好,正是要以和為貴。能得到兩位高人相助是本王榮幸,但凡本王能辦到的,本王無有不應。”
“雲南王果然大氣!”水靖軒微笑,徐徐開口,“若要我族奉上金山併為王爺所用,王爺只需答應在下一個條件。那便是,等王爺成就大業,賜給我族一塊封地,為我族獨有,軍政自主,漢人不侵。王爺覺得如何?”
吳三桂垂頭沉吟,沒有立即答應。
水靖軒繼續開口,“封地無需太大,畢竟我族人少,一座小城足矣。用三座金山買斷一座小城,王爺,怎麼算都是你賺了。”
吳三桂聞言微微點頭,忖道:本王大業未成,正是急需金銀和人才的時候。先答應了他們又何妨?待到本王成就霸業,即便這兩人武功再高,面對百萬雄師照樣得束手就擒。屆時本王再清算今日的恥辱。
想罷,他豪爽一笑,朗聲道,“哈哈!確實是本王賺了!好,你的條件本王可以答應!來,我們同飲結盟!”
三名暗衛連忙送上一壺美酒,替他們斟滿。
水靖軒勾唇,拿起酒杯一飲而盡,見師父只擁著自己,沒有動作,顯然是不想搭理吳三桂。他無奈,親自將酒杯拿起,送到他唇邊喂飲。
吳三桂的面子姬無雙可以不給,愛徒的面子姬無雙一定要給,薄唇輕啟,一點點將美酒飲酒,末了俯身,在愛徒唇畔留下一個帶著淺淺酒香的溼吻。
見兩人旁若無人的親熱,吳三桂眸子閃了閃,心中驚詫,面上卻不敢顯露。
陳圓圓見事情已經解決,依照水靖軒的交待柔柔開口,“事已談妥,各位不如放鬆一下,聽圓圓彈首曲子如何?”
許久未曾聽陳圓圓彈琴,吳三桂心絃一鬆,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便再也移不開,連忙點頭答應,一臉的驚喜。有多久他不曾見過這樣和顏悅色的陳圓圓了?他已經忘了,更忘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,只想醉死在陳圓圓此刻的溫柔裡。
悠長悅耳的琴音在房間裡響起,吳三桂面露沉醉,陳圓圓低垂的眼裡露出殺意,三名暗衛依然高度戒備。唯一心無旁騖的欣賞琴音的也就相擁而坐的水靖軒師徒兩了。
隨著琴音逐漸高昂,浸在琴絃裡無色無味的藥水一點點揮發出來,吳三桂等人的眼眸由清明逐漸轉為呆滯,最終搖搖晃晃的趴下了,而彈奏的陳圓圓見他們倒下,剛露出一絲志得意滿的微笑,也隨之倒在了琴架上,不省人事。
姬無雙見狀輕笑一聲,朝懷裡的愛徒看去,柔聲道,“可以了。”
“嗯。”水靖軒低應,從懷裡掏出幾粒藥丸分別送人四人嘴裡。算準藥效發作的時間,他伏在吳三桂等人耳邊,編造了吳三桂此來蜀地是為尋陳圓圓而來的假經歷。把兩名心腹高手的死都算在了天地會偷襲的頭上,連陳圓圓得而復失也推給了天地會擄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