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,全然不顧了。
“娘子稍安勿躁,奴婢立刻去....去請那位寫詩的公子。”
丫鬟離開後,花魁娘子衣衫不整的呆坐在桌邊,恍惚的看著手裡的紙張。
“疏影橫斜水清淺,暗香浮動月黃昏....贈浮香,贈浮香....”
她俏臉滾落豆大淚珠,趴在桌上嚶嚶嚶的哭起來。
......
前廳,一部分客人離開了,另一部分沒有走。
打茶圍結束後,落選的客人有兩個選擇:一,去別的院子繼續下一場。二,倘若不勝酒力,疲了,可以挑選這裡的丫鬟侍寢。
“這浮香姑娘不買你的賬啊。”許平志看著侄兒,眉宇間有著焦慮。
詩是送過去了,但換來的是輕飄飄的一句話。
顯然,許七安的詩沒有打動花魁。
許新年譏笑一聲:“區區一個女人,如何懂詩詞精髓。”
許平志盯著兒子,問道:“寧宴方才那首詩是極好的?”
心高氣傲的許二郎在詩詞之道,對大哥已是心服口服,喟嘆道:“極好極好。”
許大郎同樣迷惑不解,他對這首詩有絕對的信心。
這首七律的名氣很大,非常大。尤其是最後兩句,被譽為詠梅的極致。
當時寂寞冰霜下,兩句詩成萬古名——說的就是這兩句詩。
兩句詩成萬古名,何其高的評價。
《暗香》和《疏影》甚至成了詞牌名,可見這首詩在古代文人中的地位。
歐陽修、司馬光等名人都對這兩句詩給出過高分評價。
而這首七律的作者,也因此詩千古留名....嗯,作者是誰許七安忘記了。
這不可能啊,她沒道理會拒絕我....這首詩要是贈予雲鹿書院的兩位大儒,他們能把我當親兒子養.....許七安想到了一個可能,這位號稱詩琴雙絕的花魁,其實是花架子。
炒名氣,賣人設而已,本質上是個沒什麼文化的人。
但這裡有個悖論,倘若浮香花魁是個賣人設的花瓶,她是不可能被文人認可的。
相比起前世藝人的炒作賣人設,這個時代的花魁也有類似操作,但後者是有真本事。
理由很簡單,古代的讀書人可不像後世的小年輕那樣好忽悠。
愁眉不展間,那位在浮香身邊伺候的大丫鬟,邁著小碎步疾走而來,目光略顯焦慮的在人群中搜尋,瞧見許七安後,神色一鬆,蓮步款款而來,福了福身子,嬌滴滴道:
“楊公子,是您作的詩?”
許家爺仨面面相覷,如釋重負。
“是我。”許七安點點頭。
丫鬟展顏一笑,愈發恭敬,低眉順眼,柔聲道:“我家娘子有請。”
許七安鎮定的頷首,跟在丫鬟身後,朝著閣樓另一側的主臥走去。
這一幕也引起了打算留宿“影梅小閣”的客人主意,交頭接耳。
“咦,他怎麼也跟著進去了。”
“這,這...不合規矩啊,怎麼進去兩人?”
“剛才那丫鬟好像說到詩了,而我恰好看見他與那位俊俏小哥寫了什麼。”
一位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走到許新年和許平志面前,拱手道:“兩位,不知道浮香姑娘這是何意?方才那位兄臺怎麼進去了,你們寫了什麼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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