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安。
心領神會的許七安摘下佩刀,走到門口,用刀鞘“哐哐哐”的敲擊門框,喝道:“查房,男的蹲左邊,女的蹲右邊,抱頭,身份證拿出來。”
沉迷聲色的眾人吃了一驚,這才注意到站在外頭的許七安和懷慶公主。
舞姬們停止了舞姿,樂師們不再彈奏,留著兩撇小鬍子的國舅先是一愣,繼而眉頭緊皺。
懷慶跨過門檻,進入堂內,冷冰冰道:“所有人退出大堂,不得靠近這裡百步,違令者殺無赦。”
許七安大聲道:“是!”
拇指一彈刀柄,佩刀出鞘半寸,環顧堂內眾人,喝道:“還不快滾。”
樂師、舞姬和食客一鬨而散。
“不許走,不許走......”
國舅大喊,但攔不住散去的人群,氣的跺腳,指著許七安喝罵:“你是哪來的狗奴才,來人啊,來人.......”
許七安心說難怪懷慶對這個舅舅如此厭惡,難怪她會第一時間懷疑國舅。
這是24K純紈絝啊。
喊了幾聲,見外頭沒人支援自己,國舅便不喊了,眯著眼,看向懷慶公主:“懷慶,你不在宮裡待著,來舅舅府上做什麼。”
“父皇廢后的事,國舅可知?”
懷慶聲音宛如隆冬裡的風雪,透著森森寒意,“父皇今日早朝提出廢后,國舅身為母后胞弟,還有心情在府上飲酒作樂。”
“自然是知道的。”國舅突然煩躁起來,“但我能有什麼辦法?我又不是魏淵,我說不讓廢后,陛下就會同意?”
“國舅知道父皇廢后的原因嗎。”長公主問道。
“還不是姐姐為了讓四皇子當太子,構陷東宮那位嗎。”國舅大聲說,說完,他“嗤”了一聲,似乎對皇后的做法很不屑。
許七安小心翼翼的看向懷慶,她從頭到尾都很平靜,或者說,冷漠。
他正要逼問黃小柔的事,忽然看見懷慶擺了擺手,阻止了他,公主殿下冷笑一聲:“國舅,本宮是奉皇命來緝拿你的。”
國舅一愣,“緝拿我?憑什麼。”
懷慶終於露出了冷笑,“憑宮女黃小柔。”
聞言,國舅如遭雷擊,整個身子都是一震,他眼裡閃過惶恐之色,強撐著說:“什麼黃小柔,懷慶,你在說什麼胡話,你在說什麼胡話!!”
他竟朝著懷慶公主大吼起來。
“不見棺材不掉淚。”懷慶伸出手,許七安把色澤暗淡的黃綢料子遞了過去。
她接過,用力甩在國舅臉上,“元景三十一年春,你對黃小柔做過什麼,你心裡最清楚。”
國舅呆住了。
黃綢料子從他臉上滑落,彷彿也帶走了他最後一點血色,國舅瞳孔渙散,神色惶恐。
“誰告訴你的,誰告訴你們黃小柔的事。”國舅喃喃道。
“自然是皇后娘娘。”許七安配合著誆了一句。
“放屁!”
國舅爺反應出奇的大,血色慢慢湧上他的臉,分不清是激動還是憤怒導致,他大聲說:
“我是上官家的獨子,她怎麼可能出賣我,她怎麼敢出賣我,她將來有何顏面去見父親,你們休要騙我。”
許七安道:“因為黃小柔牽扯進了福妃案,她的過往被查出來了,皇后不得已,只能坦白。元景三十一年春,你在宮中玷汙了黃小柔。”
他說的很肯定。
“不可能,黃小柔早就已經死了,皇后答應會我要滅口的。”國舅震驚道。
事實是,皇后沒有滅口,她只是打掉了黃小柔腹中的胎兒.......懷慶說的沒錯,皇后太過心慈手軟.......許七安側頭看了眼長公主。
懷慶依舊沒有表情,淡淡道:“如實交代吧,與本宮說,總好過在打更人地牢裡坦白。或者,國舅想嘗試打更人地牢裡刑罰的滋味?”
國舅頹然坐下。
“是,黃小柔的確與我有染,但她是心甘情願的。因為她以為我是陛下。
“我喜好美色,但厭倦了青樓和教坊司裡的女人,府中的姬妾於我而言,早已沒了新鮮感。漸漸的,我發現宮裡的女人比外頭的女人更讓我著迷。
“都怪姐姐不好,她的鳳棲宮有那麼多宮女,她卻連碰都不讓我碰。陛下沉迷修道,不近女色多年,我要一兩個宮女怎麼了?
她是後宮之主,只要她同意,誰又能阻止?我又不要陛下的嬪妃。那天我去鳳棲宮探望皇后,見到了一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