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往常,義父現在多半在宮中與陛下商議政務,以及下棋。
魏淵嘆了口氣,“陛下今日派人通知我,讓我不用去宮裡了。我估摸著,往後也不用我陪她下棋了。”
不過這份密信,還是得派人送進宮裡去,交給陛下。
...........
打那以後,許寧宴就天天收到宮中傳信,懷慶陛下邀請他進宮手談,商議國事。
除了最開始幾日正兒八經的下棋,商議政務,後續的很多次裡,懷慶時常邀請許銀鑼遊御花園,登高望遠,甚至切磋過招。
許銀鑼儼然成了女帝的寵臣。
見姓許的出入皇宮如此頻繁,大臣們上書請求陛下成婚“立後”的諫言便漸漸少了,保持觀望姿態。
許府。
這天早上,腦袋上頂著白姬的許鈴音在院子裡繞圈亂跑,白姬不停調整四肢,以保證平衡。
這是他們常玩的遊戲,白姬先掉下來,或許鈴音先跑斷氣,那就輸。
輸的人要把今晚的雞腿讓給對方。
但一人一狐總是沒能分出勝負。
途徑內廳,看見姬白晴、嬸嬸、許玲月、臨安,還有慕南梔在廳內喝茶聊天,氣氛融洽。
“我覺得你們家的氣氛有些古怪。”白姬站在人類幼崽頭頂,小聲的說。
許鈴音眼珠子往上翻,語氣嬌憨的回了一聲:
“啥?”
白姬嬌聲道:
“說不清楚啦,就是覺得怪怪的,你娘看我姨的眼神就很奇怪,一定是嫉妒姨長的比她漂亮。那個臨安公主昨天還給我吃的,打探姨的身份。
“嗯,夜姬姐姐突然跟我說,小孩子要誠實........
“但我還是沒有告訴許銀鑼的媳婦。”
妖族擅長察言觀色,這是與生俱來的生存本能。
許鈴音聽完,表情木然:
“你在說什麼啊。”
白姬想了想,歪著腦袋:
“我也不知道.......但就是覺得怪怪的。”
許鈴音就提議說:
“那我們去問我師父吧,我師父很聰明的。”
於是兩人跑去找了正在伙房偷吃東西的麗娜........
許鈴音眨巴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:
“師父,你再吃什麼呀!”
麗娜抹了抹嘴角的油,“少廢話,江湖規矩,一人一半。”
她指著盤子裡的燻雞。
許鈴音開心的走過去,扯下一隻雞腿,想了想,又扯下雞屁股,遞給頭頂的白姬。
三人很快吃了起來。期間,許鈴音一邊鼓著腮幫咀嚼,一邊說:
“師父,我又夢到大蟲子了。”
麗娜注意力都在燻雞上,隨口問:
“什麼大蟲子啊。”
許鈴音道:
“就是蠱神啊.......”
.......麗娜手裡的雞肉掉在地上,她瞳孔微微放大,愣愣的看著許鈴音,過了好一會,壓低聲音道:
“祂又教你打架了?”
許鈴音搖頭,“祂就是跟我說話。”
“祂說了什麼?”麗娜大聲追問。
許鈴音歪著腦袋,很努力的回憶,然後宣佈道:
“我忘記啦!”
“你這個蠢貨!”麗娜只覺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。
想她打小就聰明,怎麼就收了如此蠢笨的弟子。
麗娜二話不說,拉著許鈴音的手腕,奪門而出。
白姬開心的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,撲倒桌上啃起燻雞。
都是我的啦~
.........
皇宮裡,御花園的清水池邊,懷慶穿著梅色宮裙,坐在青巖上,裙襬下露出一雙白皙勻稱的小腿,雙腳浸泡在清澈的水波里。
身邊擺著小案,上面是酒水和瓜果。
許七安坐在她身後的涼亭裡,對著面前的棋盤苦思冥想。
懷慶把一塊削好的甜瓜塞進紅豔豔小嘴,慢條斯理的吃完,微笑道:
“春光正好,適合泡腳賞花,許銀鑼過來陪朕坐坐。不必糾結棋盤。”
看不起誰呢........許七安一口拒絕,道:
“我肯定能想出破局之法。”
“........”懷慶就不理他了。
過了片刻,女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