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車。
厭翟車以紅色為主,車廂除了翟羽的裝飾外,還有紅、紫各種絲帛交織構成華美裝飾。
橫轅設有香櫃,設有螭紋的香爐、香寶等。
整體風格華麗鮮豔,異常漂亮。
蠻順利的嘛,沒有要紅包找鞋子,破門而入這些烏七八糟的事..........許七安心裡吐槽了一句。
當然,這主要是因為迎親不是重頭戲,且沒有上輩子的風俗。
出了皇宮,許七安帶著儀仗隊與迎親隊會合,一起離開皇城,原路返回。
此去的目的,本該是駙馬府,但許七安和二叔商議之後,認為還是住在許府不變,把周邊的幾座宅子買下來,擴建成庭院森森的豪門府邸。
一家人還是住一起。
返回許府,又花了半個時辰,途中鼓樂齊鳴,頭戴花冠的宮女端著香爐蓮步款款,還有禁軍在前頭負灑掃,所以走不快。
在喜慶盛大的鼓樂聲裡,許七安把臨安領進了門,直奔內堂。
此時堂內,站滿了觀禮的人,都是許氏族人,沒有外賓。
二叔和嬸嬸挺著腰桿坐在堂內,嬸嬸見鳳冠霞帔的臨安,眼睛一亮。
她很喜歡花枝招展的姑娘,臨安的裝扮讓嬸嬸無比驚豔。
天地會的成員不在,司天監的貨也還沒來,真好.........許七安掃了一眼廳內眾人,除了花神面沉似水,其他人都滿臉笑容。
尤其許玲月,笑靨如花,由衷的為大哥感到高興!
新人在禮部官員的主持下,進行拜堂儀式。
拜堂流程甚是繁瑣——三跪,九叩首,六升拜。
期間,許七安察覺到臨安心跳加快,傳音道:
“別緊張!”
臨安果然安定下來。
有條不紊的完成儀式後,兩名小宮女捧龍鳳花燭導行,許七安和臨安在後。
望著一對新人轉入後堂,生母姬白晴輕輕拭去臉上的淚痕。
許元霜望向母親,輕輕握住她的手,正要說些寬慰的話。
這時,她看見綠娥走了過來,低聲道:
“大夫人,隨我來一趟。”
姬白晴皺了皺眉,捏著錦帕,跟著綠娥往外走。
穿廊過院,來到新婚夫妻得婚房外,綠娥推開門,笑道:
“大夫人請進。”
姬白晴心裡一動,已然有了猜測,她邁過門檻,進入婚房,看見臨安和許七安並肩而立,等候已久。
“寧宴這是........”
許七安低聲道:
“嬸嬸和二叔養育我長大,在我心裡便如親生父母,我在賓客面前拜二叔和嬸嬸,是敬重他們。但你是我生母,骨肉至親,我大婚之日,理當拜您。”
他和臨安相視一眼,跪倒在地,磕了三個頭。
姬白晴微笑道:
“娘很高興,很高興。”
她俯身把長子和長媳扶起來。
許七安低聲道:
“娘!”
姬白晴身軀驟然僵硬。
她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,沒有久留,離開了婚房。
走了一陣後,她扶著廊柱,低著頭,肩膀劇烈顫抖。
.........
許元霜看見母親紅著眼眶回來,妝容稍稍有些花,看著狼狽,但仔細再瞧,發現她過去二十年眼角眉梢凝著的鬱結,蕩然無存。
婚房裡,臨安依偎在許七安懷裡,手裡捏著一塊黃油糕,小口小口啃著,吃了一會兒,愁容滿面:
“國師會不會衝進來一劍砍死我啊?
“我在太后面前裝的自信滿滿,但其實心裡很怕的。”
你這就先慫了?許七安安慰道:
“國師剛拿劍砍你,我就拿槍捅她。”
臨安頓時放心了,接著說:
“幫我把頭冠摘下來,戴了小半日,脖子痠疼。”
許七安便幫她把鳳冠摘下來,掐住水蛇腰,笑道:
“嫁衣繁瑣,也先脫了,省的到時候解起來麻煩,嗯,洞房也先做了,我好專心出去招待客人。”
“不要不要!”
臨安紅著臉,雙手用力推搡他胸口。
雖然兩人已經成親,但她未經人事,還是會害羞的。
鬧了一陣後,許七安看一眼屋角的水漏,捏了捏眉心:
“我給出去迎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