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大.........”
學堂裡立刻安靜下來,學子們鋪開紙張,奮筆疾的先生也席地而坐,於案前專心書寫。
...........
王府。
臨安心情不錯的與王思慕在後花園散步,兩人喝了一肚子熱茶,吃了糕點,披著厚厚的大氅,絲毫不覺得寒冷。
走了片刻,王思慕似笑非笑的說道:
“殿下得償所願,卻似乎並不高興?”
臨安知她所指,目光看向一側蕭條的花圃,想了想,道:
“既然是得償所願,自是高興的。只是賜婚..........”
她當然高興啊,不然當日也不會立刻應承,歡喜的心跳加快。
但從一個女子敏感細膩的心思出發,賜婚的動機卻是非她所願。
她想要的賜婚是許七安向皇帝哥哥求親,皇帝哥哥欣然賜婚,把她嫁入許家。
而非出於利益。
他想要的,是許七安想娶,而非“被迫”,連半推半就不可以,因為她對許七安的感情是純粹的,不摻雜目的的,正如當初他還是個小小銅鑼、銀鑼。
身份的落差並沒有影響到她的感情。
不過,經歷了這麼多的事,她刁蠻任性的性子早已收斂許多,成長許多。
王思慕笑道:
“能嫁給心儀之人,便是最大的福氣,至於是何種原因,何種目的,沒必要過多計較。過於計較之人,都是在自尋煩惱。
“我爹說過,政治的本質便是妥協。做人,也得適當妥協。”
“本宮知道,不需要你掰扯這些大道理。”臨安嗔了她一眼,又道:
“不過,賜婚之事,他本人或許未知,許千戶雖然應允,但作不作數,還未可知。”
“殿下放心,許銀鑼自幼被二叔和嬸嬸撫養長大,雖非父母,卻勝似父母。婚姻大事,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依我對許家的瞭解,許大人的應承是有用的。”
臨安心裡竊喜,矜持的“嗯”一聲。
這時,她聽王思慕嘆口氣:
“你貴為公主,本來不管嫁給誰,都是風風光光,耀武揚威的。唯獨嫁到許家,這公主的身份,恐怕不管用。”
以許七安今時今日的地位、修為,區區公主之尊,肯定束縛不了他。
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一句,許家那個愚蠢的幼妹在皇宮裡可以橫著走,而皇子皇女都不敢招惹。
既然如此,臨安殿下嫁到許府,只要許銀鑼不曾與叔嬸分家,那她就要受許家主母的壓制。
臨安並不笨,聽出王思慕的弦外之音:
“思慕不妨直說。”
王思慕小聲道:“許家主母手段極為了得,進了許家,莫要與她衝突,乖順的做個小媳婦便好。要是被立規矩,被刁難,能忍則忍。”
聞言,臨安微微蹙眉,心裡莫名的沉重,詫異道:
“竟讓你都如此忌憚?”
王思慕嘆息一聲:
“我這點道行,比她還差遠了。你可見過許玲月?”
臨安回憶起當日在觀星樓,有過一面之緣的許玲月,點點頭:
“乖巧懂事,嬌滴滴的,看起來甚是柔弱。”
王思慕冷笑道:
“那都是裝出來唬人的,那個妮子,是個手段陰險,心思歹毒的。對了,她對許銀鑼這個兄長極為迷戀,你將來嫁入許府,第一件事就是與我聯手,把她給嫁出去,不然少不得你苦頭吃。”
臨安若有所思。
王思慕繼續道:
“我與她暗地裡交鋒多次,沒討到好處。能教出這樣的女兒,許家主母能是省油的燈?二郎才華橫溢,據說也是許家主母自幼鞭撻他讀書識字。
“你要知道,許二叔只是一介武夫,可教不出二郎這樣的讀書種子。還有啊,我聽說許銀鑼年少時,與嬸嬸關係不睦,被她逼的只能住鄰宅的小院,日子甚是清貧。”
臨安大驚失色,沒想到許七安還有如此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。
她是瞭解許七安的,桀驁不羈,誰都不服,從一個小小的長樂縣快手,成為如今頂天立地的英雄,誰都壓不住他。
這樣的人物,年少時竟被許家主母趕到小院。
王思慕沉聲道:
“當然,那會兒許銀鑼尚為起事,寄人籬下。可是殿下,許銀鑼飛黃騰達之後,竟沒有秋後算賬,反而對他嬸嬸以及一家子掏心掏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