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片,滿臉慈悲的合十,唸誦佛號。
許二郎側頭問道:
“大師?”
恆遠大師嘆息道:
“李妙真道友方才去了一趟南關城,透過地書描述了城中慘狀,貧僧不忍再看。”
許二郎心裡一動,試探道:
“給我看看?”
恆遠大師點頭,掏出地書碎片遞過去。
許二郎伸手接過,定睛看向玉石鏡面,一行行小字在鏡面凸顯。
【二:雲州軍終於暴露本性了,他們連婦孺都不放過,把南關城殺了個乾淨,這般亂臣賊子,還有那個卓浩然,老孃要親手殺了他。】
李妙真氣的直髮抖。
【四:雲州軍來勢洶洶啊,屠城壯軍心。我有預感,雍州這場戰,打的會比青州時更慘烈。】
【七:要不我們去暗殺卓浩然?】
李靈素剛才聽完師妹的描述,心裡頭有些窩火,他終究還是沒有太上忘情,仍會被情緒左右。
【四:首先你得先確認他的位置,雲州有朱雀軍斥候巡邏,我們找到他的時候,他也能發現我們。想鎖定卓浩然非常困難。】
卓浩然........許二郎摸了摸胸口,想起了松山縣淪陷那一天。
姓卓的在松山縣吃過大虧,當日破城後,卓浩然大肆屠戮守軍和百姓,追殺他數十里,險些一刀把他殺了。
李妙真罵咧咧了一陣,與天地會成員約定好,一旦有卓浩然行蹤,便立刻率兵奔襲,斬殺這位屠城的狂夫。
隨後地書群平靜下來,無人再傳書。
許二郎把地書還給恆遠大師,問道:
“大師為何不像他們那般,組建軍隊?”
恆遠搖頭:
“貧僧一介武僧,不懂這些。”
許新年點了點頭,旋即感覺懷裡一燙,連忙取出一件缺了半塊的青銅鏡子。
“臭小子,你連龍氣都沒有,也配擁有本座?”
渾天神鏡的鏡面凸顯出一張嘴,“呸”了一口,罵咧咧道:
“本座是你無法擁有的寶貝,你想使用我,得加錢,得用氣機溫養我。”
氣機當然不能和龍氣相比,但也是至純至陽的能量。
恆遠聞言,道:
“交由貧僧來吧。”
許二郎是儒家弟子,沒有氣機這東西。
許二郎皺了皺眉,說道:
“大哥與我說過了,你和他達成交易,暫時留在我身邊,現在跟我提這個,是想坑我?”
“是又怎麼樣!”渾天神鏡一副光腳不怕穿鞋的姿態。
許二郎看了它一眼:“我看你是討罵。”
............
“別罵了,別罵了,你這個人族牙尖嘴利。”
半刻鐘後,渾天神鏡感覺自己變成了法寶中的敗類,怒道:
“我懶得和你爭辯,沒事別叫我。”
“等下!”
許二郎摘下水囊,喝了一口:
“你先給我展示一下你的本事。”
渾天神鏡一想,覺得不算事兒,便道:
“看好了!”
青銅鏡面當即玻璃化,盪漾起水波般的漣漪,漣漪緩緩撫平,顯化出一幅畫面。
那是一座軍帳,佈置著沙盤、地圖和盔甲兵器,床榻上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,滿臉猙獰得凌虐著身材纖瘦的少年。
那少年臉色發白,額頭沁出冷汗,似乎極為疼痛。
“你給我看這個作甚。”
許二郎感覺被冒犯了,大怒道。
達官顯貴中,以及軍中,有龍陽之好的不在少數,沒什麼好奇怪,但許二郎就是覺得這破鏡子在內涵他。
渾天神鏡心裡閃過一個問號,有些不解和委屈:
“你不喜歡嗎?你大哥就很喜歡看男人洗澡。”
許二郎腦子裡也閃過一連串的問號,接著嘴角抽搐:
“大哥是大哥,我是我,我和他不一樣。”
許二郎不太相信鏡子說的話,但這不妨礙他將來回京,把大哥的癖好告訴爹孃,讓他們審判大哥,讓大哥也和他當初一樣,在家人面前抬不起頭。
這時,許二郎看見鏡子裡,那個壯漢停止了所有動作,昂起頭,一臉享受。
壯漢五官粗狂,左眼是白瞳,不能視物,臉頰有一道長長的刀疤。
卓浩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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