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帝的兄弟和一些郡王,資格差了些。
再說,當時看一眾親王、郡王的表現,明顯捏著鼻子認下懷慶,未必願意冒險。
王貞文勃然大怒:
“女子稱帝,簡直胡鬧,胡鬧!”
孫尚書突然說道:
“倒也不是不能接受,女子稱帝,大陽是有先例的。
“再說,論才華、魄力、能力,長公主都是佼佼者,她當皇帝,遠比永興和其他親王要強。”
王貞文難以置通道:
“她給了你們什麼好處。”
孫尚書看向錢青書,新任首輔低聲道:
“也沒什麼好處,就是之前永興答應我們,但以朝堂穩定為由,一直遲遲不曾兌現的承諾。
“再就是,朝堂重新洗牌,空出來的位置,魏黨和我們瓜分,從此再無群黨相爭的局面。”
王貞文不說話了。
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反對無效,懷慶給的實在太多,多到王黨無法拒絕。
哪怕都知道她將來肯定會扶持其他黨派,不會任由魏黨和王黨做大,但沒人會因為以後的事,拒絕眼前唾手可得的利益。
這和聰明與否無關,和人性有關。
“好算計,和永興帝比起來,她更像元景。”
王貞文“呵”了一聲:“事已至此,老夫也只能順應大勢。”
他一個臥病在床的人,還能怎樣?
“不過老夫要給你們一個忠告。”
王貞文掃過屋內眾人,沉聲道:
“女子稱帝,即使有史可依,亦非主流常態,說服力有限。她想坐穩龍椅,可沒那麼容易。”
錢青書起身,拱手道:
“王兄請說。”
...........
許七安返回司天監,來到自家臥室門前,看見宋卿倒在門外。
“果然有人來找我,還好我做了好幾手準備.......”
他心裡嘀咕一聲,拎起宋卿,啪啪扇了幾巴掌,把他強行喚醒。
宋卿迷迷糊糊的醒來,茫然道:
“許公子,你回來了啊.........咦,我臉好疼。”
沒這麼誇張啊,我就是輕輕打了兩巴掌,哦,我已經是二品武夫了..........許七安轉移話題:
“你來找我有什麼事。”
宋卿揉著紅腫的臉,口齒不太靈光的說:
“鍾師妹託人傳話,說有事要找你。”
鍾璃小可憐找我啊。許七安點一下頭:
“不急的話,我抽空過去一趟。
“對了,宋師兄最近是不是熬夜做鍊金術實驗,很長時間沒睡覺了?”
宋卿一愣:
“你怎麼知道?”
腦子靈光的話,你就不會接鍾璃的任務,這是很簡單的推理.........許七安沒有解釋,恭敬的送走腦子不太好用的宋卿。
目送他的背影離開,許七安抹去門上的強烈麻藥,推開而入。
房間裡空蕩蕩的,床鋪凌亂,沒了大奉第一美人,床單上不規則的斑痕也已經乾透。
許七安目光自然而然的望向桌上的太平刀。
太平刀豎起刀尖,指向一旁的浮屠寶塔。
許七安點點頭,身形旋即化作金光,遁入寶塔內部。
空曠的第三層,塔靈老和尚盤坐在蒲團上,慕南梔歪歪扭扭的倒在另一張蒲團,昏睡不醒。
白姬湊到她身邊,不停的抽動粉嫩的鼻尖,嗅啊嗅。
“狐狸崽子,你幹什麼呢!”許七安心說,你在猥褻我老婆嗎。
白姬見到他進來,表示很開心,然後困惑的說:
“姨身上有怪味道,嗯,我總覺得很熟悉。”
.........許七安吃了一驚,心說你怎麼可能熟悉呢,你還是個孩子啊。
白姬盯著他看了片刻,突然恍然大悟:
“我想起來了,夜姬姐姐每次和你交配完,身上就有這股味道。”
它抬起爪子,用力拍打一下蒲團,怒道:
“你是不是和我姨交配了,她是我的,不准你搶她。”
“放心吧,她以後還會抱著你,陪你吃飯睡覺。”許七安安慰道。
給你一個舒服的靠枕........他心裡補充一句。
白姬一聽,就滿意了,豎起了毛茸茸的狐狸尾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