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元霜低著頭,小聲道:
“我覺得兩者兼有。”
許七安審視一遍兩人,嗤笑道:
“看來是被視作隨意可棄的螻蟻。真是廢物,連利用價值都沒有。”
許元槐猛的握緊拳頭,但手筋已斷,連拳頭都握不緊。
許元霜既委屈又羞愧,低下頭。
“既然來了京城,就別想著走了,這裡不適合你們。”許七安扭頭看向宋廷風:
“把他們轉移到觀星樓地底。”
宋廷風點頭。
“那小子拷問過了嗎?”許七安看向背靠牆的姬遠。
“找司天監的術士問過話了,內容屬於機密,我沒看過。”宋廷風說完,看著許元霜,嘖嘖道:
“這麼嬌俏的小美人,別送司天監了,寧宴,你帶回家當小妾吧。”
他不知道許七安的身世,以及與雲州一脈的恩怨糾葛。
以後有機會倒是可以帶回家讓二叔見見他們,順便看看親妹和堂妹鬥法,哪個更厲害..........許七安走到姬遠面前,居高臨下的俯瞰:
“你在那群廢物兄弟裡,排名第九?”
姬遠絲毫不動怒,面帶微笑:
“姬遠見過表兄。”
被關押到打更人地牢後,姬遠迅速冷靜下來,簡單分析後,他認為許七安還是有些腦子的。雖然趁機發動政變,捧一個女人上位,但許七安沒有殺自己,說明抱著尚有利用價值的心理。
沒準是要拿他和雲州談判。
“啪!”
許七安反手一巴掌摔在他臉上。
姬遠一個文弱書生,哪裡經的住,破沙包一樣摔了出去,耳鳴陣陣,半天沒起來。
“少攀親戚,誰是你表兄。”許七安表情平靜,就像剛才拍飛了一隻蒼蠅。
“嫡子庶子?”他又問道。
姬遠耳鳴失聰,聽不太清,見許七安又揚起巴掌,臉色狂變,還是許元霜念在表兄妹一場,替他回答:
“庶子.......”
許七安“哦”了一聲,嗤笑道:
“賤妾所生啊,又是一個沒什麼價值的棋子,你覺得潛龍城那位,願意花多大的價格來贖你?
“想好了再說,這取決於你能不能活著回到雲州。”
粗,粗鄙的武夫........姬遠扶著牆,艱難起身,臉頰高高腫起,突然低頭,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。
許元霜低聲道:
“他是姬玄的親弟弟。”
許七安眼睛一亮,笑了起來:
“有趣!”
他緩步走向姬遠,後者驚慌失措的往牆上貼,剛才一巴掌打光了他所有底氣和信心。
“不愧是兄弟,你和姬玄一樣,都缺乏自知之明。”
他拍了拍姬遠的臉,帶著宋廷風,還有一對弟妹走出牢房。
姬遠背貼著牆,雙拳緊握,滿臉怨毒和屈辱。
廊道里,許七安沒走幾步,便聽女子清脆的聲音,從左側一間牢房裡傳來:
“哎哎,是許銀鑼嗎?”
扭頭看去,是個頭髮蓬亂,囚服髒兮兮得女子,五官極為明豔。
許七安愣了一下:
“你誰啊。”
“我是盜門,不,神偷門的阿竹,天人之爭時,你把我抓進來的。”
女子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,一臉激動的抓著柵欄。
“哦,是你啊,有什麼事嗎。”許七安困惑道。
“你什麼時候放我出去?我已經被關九個月了。”阿竹語氣激動。
許七安望向宋廷風:
“這個女人怎麼處理?”
宋廷風撇嘴:
“像她這種江湖有名的慣犯,要麼流放,要麼斬手,要麼關到死。你送她進來前,不是叮囑過好好看管,將來有用嗎。”
許七安心說,我特麼都忘了。
現在正好是用人之際,回頭給她安排一個崗位.........許七安剛走出地牢大門,許元霜低聲道:
“姬遠這幾天,有與陳貴妃暗中接觸。”
陳貴妃……許七安點點頭,轉而對宋廷風說:
“明日把雲州使團拉出去溜一溜,給京城的百姓們一個驚喜。”
離開打更人衙門,與押著許元霜許元槐前往司天監的宋廷風分道揚鑣。
他一路策馬,前往皇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