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金鑾殿裡,向雲州叛軍搖尾乞憐那位,而是我的兄弟。”
趙錦和其他三位金鑼對視一眼,沉吟一下,道:
“許銀鑼為什麼不自己來?”
宋廷風不答,而是取出一張紙條:
“看完你們自然知道。”
趙錦接過,展開紙條看了一眼,先是鬆口氣,評價道:
“是他的字跡。”
接著,眸光一凝,盯著紙面看了許久。
趙錦深吸一口,壓下內心翻湧的激動情緒,不動聲色的把紙條交給另外三名金鑼,傳閱完畢後,他說道:
“你回覆許銀鑼,只要他沒騙我,我趙錦可以把這條命交給他,但我們要和他見一面。”
...........
驛站。
姬遠握著傳音法螺,道:
“無趣!
“大奉的小皇帝無趣,朝堂諸公也無趣,國子監學子更無趣。
“我聽說當初鎮北王屍體運回京城時,元景閉宮不見百官,有個叫許新年的庶吉士,堵在午門從早罵到晚,罵的元景妥協開門。
“可惜朝堂上沒有見到此子,談判中亦沒見著,許是位卑言輕,沒資格與我同案辯論。”
關於許新年的事,他是從這幾天的談判中,偶爾聽到有人私底下嘀咕說:
那雲州來的小子牙尖嘴利,如果翰林院許大人能來,定罵的他當場痛哭流涕,乖乖滾回雲州。
傳音法螺裡傳來葛文宣的笑聲:
“那你怕是沒機會見到了,許新年此人,是許七安的堂弟,元霜和元槐的堂哥。
“他並不在京城,而是隨大奉軍在青州打仗,嗯,青州失守後,他被卓浩然砍了一刀,生死不知了。”
姬遠嘖嘖搖搖頭:
“一介書生,硬挨卓將軍一刀,怕是凶多吉少。不提他了,葛將軍,那姓許的至今沒有現身。”
葛文宣沉吟一下,道:
“看來與我們之前猜測的差不多,姓許的黔驢技窮了,預設了和談,想著爭取時間熬過寒冬,然後向南疆求援。”
這是很容易就能推理出的事情,大奉超凡戰力緊缺,盡是些三品之流,根本不可能與一品、二品強者爭鋒。
而到了超凡境,從三品開始,再想晉升,那可就難了。
資質差的,就像武林盟寇陽州,五百年才勉強晉升,成為二品武夫。
資質拔尖的,比如國師、洛玉衡之流,年紀輕輕就是二品,但也在二品境卡了足足二十年。
既然短期內無法靠自身晉升來追平戰力,那麼求援是許七安唯一的選擇。
姬遠嗤笑一聲:
“南疆蠱族受限於蠱神之力,難以誕生一品,七部中只有天蠱婆婆是二品,卻不擅長戰鬥。南妖的超凡強者更是稀少的可憐。
“那具可怕的殘屍不可能離開南疆,九尾天狐倒是有可能會插手中原之爭,可是,她如果來了中原,那西域便沒了牽制,亦可分一部分兵力進攻中原。
“其實唯一的變數在巫神教,納蘭天祿脫困後,巫神教便有了一位大巫師,一位雨師。
“他們如果和大奉結盟,倒是有些頭疼。”
“九公子聰明。”葛文宣笑著說:
“我亦是如此認為,但老師說,暫時不用理會巫神教,至於緣由,我便不知了。”
頓了頓,繼續說道:
“許七安既然甘願做縮頭烏龜,便由他去吧,一個三品武夫,翻不起什麼風浪了。明日離京?”
姬遠“嗯”了一聲:
“明日早朝交換文書,而後便可離京返回雲州了。”
這是必要的流程,談判結束後,雙方交換文書,然後在朝會這種公開場合“告別”。
傳音結束,姬遠把傳音法螺交還許元霜,笑眯眯的問一旁的許元槐:
“元槐,京城教坊司裡的花魁,個個都是拔尖的美人,今日離京,趁著還有時間,九哥帶你去享受享受?”
許元槐並不搭理他。
姬遠毫不在意,把玩著摺扇出門,他也就隨口一說,可不敢真去教坊司,萬一遇刺怎麼辦。
...........
次日,朝會。
卯時,天色漆黑,文武百官井然有序的穿過東西兩座側門,過金水橋,京官候在丹陛、臺階和廣場,諸公邁入金鑾殿。
今日早朝專為雲州使團舉行,主角是姬遠和一眾隨行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