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退位,下場會和先帝一樣........永興帝腦海裡“嗡嗡”作響,腦海裡浮現元景帝死無全屍的悽慘情景。
金鑾殿內,一下子安靜下來,變的鴉雀無聲。
一簇簇目光落在許七安身上,短暫的,無人呵斥,無人抗議。
如今的大奉,如果還有誰敢弒君,且說到做到,眼前的許七安算一個。
隔了好一會兒,譽王沉著臉走出來,勸說道:
“許七安,大奉風雨飄搖,內憂外患,經不起折騰了。念及過去朝廷對你的栽培,高抬貴手吧。”
譽王自知對許七安雖然沒有提攜之恩,但也算幫過他幾次,故上前勸誡。
“沒錯!”
大理寺卿嚥了咽口水,鼓起勇氣,高聲道:
“許七安,你是魏淵倚重的心腹,魏淵一心匡扶社稷,為中原百姓開太平。你豈能辜負他的遺願,親手把朝廷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。”
有了兩人的開頭,擁躉永興帝的勳貴文成紛紛勸誡。。
在他們眼裡,許七安是個無法無天的武夫不假,但他絕不是嗜殺成性的狂徒,相反,他過去做的事,任誰都能讚一聲俠義。
因此,他們認為,只要佔著理,佔據大義,就能向許七安施壓。
君子可欺之有方!
永興帝像是被逼到絕路的困獸,猛的從御座上蹦起來,指著許七安,神色癲狂的咆哮道:
“你要逼朕退位?
“許七安,朕如此信賴你,倚重你,並把臨安賜婚給你。你就是這般回報朕的?
“你不怕此事傳揚出去,你許銀鑼的名聲一朝散盡嗎!他日青史之上必不記你好,不怕遺臭萬年嗎。”
兔子急了還咬人,何況是皇帝呢!
“我要娶臨安,自然會娶,何須你賜婚?”
許七安抓起楊硯手裡的長槍,手腕一抖,“砰”的聲音裡,長槍飛射而出,帶著永興帝的衣角,刺入身後的御座。
永興帝跌坐在地,瞳孔渙散,身軀微微發抖。
剛才一瞬間,他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意,這一槍,就彷彿刺進了他胸口。
他真的要殺我.........巨大的恐懼在永興帝心裡爆炸。
“不要!”
殿內,譁然聲四起。
譽王等人嚇了一跳,一位親王痛心疾首,豁出一切的呵斥道:
“許七安,我大奉的皇帝,廢立何時輪到你來決定。
“你眼裡可有朝廷,可有皇室?”
一眾親王、郡王臉色鐵青,倍感屈辱和不忿。
奇恥大辱!
大奉立國六百年,從未有人敢如此膽大包天,就連監正也沒有這般強勢霸道,將皇室視如螻蟻。
先帝說殺就殺,新帝說廢就廢,先帝固然該死,但另一方面也說明了皇室的孱弱,說明了許七安不把大奉皇室放在眼裡。
甚至視作任由擺佈的傀儡。
此情此景,對在場宗室皇親來說,是巨大的羞辱。
顏面何存。
許七安緩步走到御座前,望向譽王等皇室人員,道:
“元景昏庸無道,背叛祖宗,背叛百姓,故,吾殺之。
“元景死後,大奉風雨飄搖,寒災洶湧,雲州叛軍趁勢而起。永興軟弱怕事,為保自身地位,割地求和,連祖宗都可以背棄,你們以為,這樣一位無能之君,真的可以撐起岌岌可危的朝廷?
“高祖皇帝歷盡艱辛,才打下這片基業,你們忍心看著他毀於永興之手?
“為什麼殿內諸公願意陪我清君側,為何王黨和魏黨勢如水火,卻肯在此刻冰釋前嫌?為何外面的將士,願意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,也要逼永興退位?誰對誰錯,你們捫心自問。
“到底是誰背棄祖宗?”
譽王微微動容,他身邊的、身側的親王郡王,張了張嘴,似想反駁,卻找不到合適的言語。
許七安接著環顧諸公,掃過那些擁躉永興帝在官員,沉聲道:
“青州一戰,數萬將士馬革裹屍,好不容易拼掉雲州精銳,諸公卻一紙文書,將他們的努力付之一炬,爾等食朝廷俸祿,做的可是人事?
“國庫空虛,維持軍費和朝廷運轉,本就艱難,永興為了眼前的和平,自斷生路。諸公非但不勸誡,反而樂見其成,促成和談,一肚子聖賢書,都吃到狗肚子裡了?
“割讓富含鐵礦的禹州,盛產糧草的漳州,給雲州叛軍送糧送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