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是那位大人的秘方,與小人無關啊。”
一眾打更人頓時看了過來。
“看我這做什麼,這是司天監秘製配方,我自己都沒多少。”許七安立刻說。
他知道這群沒節操的打更人,尤其姜律中,肯定會變著法子像他討要。
眾人頓時轉頭看向角落裡三位白衣術士,年輕的白衣術士就說:“看我們做什麼,司天監的秘製配方是許公子教的。”
馬德,這幾個術士純心抬槓是吧....許七安心裡腹誹。
這時,艙門口進來一群身披甲冑的侍衛,他們一邊嗅著勾人的魚湯香味,一邊沉默的領取屬於自己的簡陋飯菜。
本次赴雲州,銅鑼二十名,銀鑼六名,金鑼一名,張巡撫的長隨三名,隨行的虎賁衛一百名。
再加上張巡撫,總計一百三十一人。
這些虎賁衛住在狹小陰暗的艙底,吃的伙食也沒打更人好,魚湯自然是沒他們份兒的。
精瘦的漢子們默默抽動鼻翼,悄悄咽口水,渴望的看著魚湯。
許七安想了想,喊來伙伕:“船裡還有魚嗎?沒有的話再去網,給將士們也煮一鍋魚湯,務必每人都能喝到。”
說著,他把瓷瓶交給伙伕:“不夠再找我要。”
虎賁衛們眼睛“唰”的亮起來,不自覺的挺直腰桿,齊聲道:“謝大人。”
我總是心太軟,心太軟,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....許七安點點頭:“我姓許。”
“謝許大人。”
這時,張巡撫的長隨走了進來,朗聲道:“魚湯還有沒有,我家大人還想喝。”
眾人哈哈大笑,船艙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。
.....
京城,黃昏前。
許新年返回了京城,他準備回家取一些換洗的衣衫,以及米麵和銀兩。
雲鹿書院求學的學子,每三個月要交一筆束脩,同時,米麵自帶,學院包住不包吃。
所以許二郎定期會回家一趟,把沒時間洗的髒衣服帶回家丟給下人,順便帶足三個月的錢糧。
“籲...”
他在許府外勒住馬韁,驚訝的發現大門掛了鎖。
這可不是小事兒,府上養著下人,即使主人不在家,閉門謝客,那也是從裡面鎖了門,外頭掛鎖往往意味著府上沒人了。
許二郎心裡一沉,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他翻身下馬,來到牆邊,深吸一口氣,朗聲道:“飛簷走壁!”
唸完,他默默後退了幾步,感覺澎湃的力量充盈了四肢,短跑助力,從三米高的圍牆躍了過去,穩當當的落地。
府上靜悄悄的,一個人兒都沒有。
許新年從外院走到內院,推開一個個房門,妹妹的,父母的,僕人的....空無一人。
最關鍵的是,府上的東西都被搬空了,房間裡只留下空蕩蕩的床鋪,但沒有被子。
我的家呢?我那麼大的一個家呢...哦,它還在,可我的家人哪裡去了?許二郎茫然的站在院子裡,他思考著人生。
“門只是掛了鎖,沒有貼封條,說明不是大哥又犯了罪....家裡的東西被搬空了,但地面沒有落灰,清掃的很乾淨,說明不是被洗劫了....”
許二郎憑藉著舉人的聰慧,推匯出結果:他們搬家了。
為何搬家沒人通知我?他們忘記雲鹿書院還有一個二郎了嗎?許新年氣的想破口大罵。
糟糕...緊接著,他臉色一變,迅速給自己加了層buff,翻出圍牆,騎上馬匹,打算趁城門關閉前離開京城。
這時,遙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鼓聲,這是城門關閉前的鼓聲。
......
新宅。
許二叔今日要夜值,吃完晚飯就得出門。
嬸嬸看向丈夫,疑惑道:“按理說,二郎差不多也該回來了,他上回錢糧帶的不多。”
當孃的自然關心兒子的,時刻估算著兒子歸家的時間。
“大概也就這幾日吧。”許二叔不甚在意的說。
“大郎...有給他寫信吧?”嬸嬸問道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是什麼意思?”嬸嬸豎眉。
“我也沒問啊。”許二叔回答,吃完最後一口飯,把佩刀掛在後腰,戴上頭盔:
“我出門了,晚上看著鈴音,莫讓她再去井邊。另外,別整天疑神疑鬼,宅子不鬧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