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平志心裡感慨,道:“他現在是練氣境,已經不需要守身,去教坊司不是人之常情嘛,哪個男人不去...”
忽然感覺到側方有殺氣,許平志頭也不抬,繼續擦拭佩刀,改口道:“你爹我和二郎就從來不去,寧宴許是去過,但都是因為應酬,沒法子。
“說起來,我們許家的男兒,都不愛去煙花之地。”
許玲月相信了父親的話,想著驕傲的二哥和老實的大哥,確實不是那種留戀煙花之地的男人。
“嗯”一聲,安心的坐在桌邊。
“娘,我要去桂月樓。”許鈴音從桌底鑽出來,嚇了嬸嬸一跳。
嬸嬸不愛搭理她。許二叔語重心長的教育女兒:“鈴音,桂月樓不能常去,要銀子的。”
“大哥昨天就帶我去了。”許鈴音不服。
“那你找你大哥去。”許平志擺擺手,不願意教育女兒了,這個女兒過於愚蠢,雲鹿書院的先生都教不了她。
嬸嬸感慨道:“桂月樓的廚子據說是宮裡出來的,手藝在京城都是一絕,咱們家要是能請到這樣廚子多好。”
“好香呀...”許鈴音忽然說,她抽動鼻翼,看向門外。
慢了一秒,煉氣境巔峰的許平志才嗅到濃郁的鮮味。
俄頃,廚娘們捧著飯菜進來,隨行的還有許七安,不過就連最喜歡大哥的許玲月都不關注他,目光牢牢的黏在菜餚。
閃著油光的冬筍炒肉、醋溜白菜、山藥湯、韭菜炒蛋、蓮藕燉排骨、紅油茭白.....以及許七安親手炸的豬蹄膀。
“今天的菜好香啊。”許平志意外道。
他招了招手,馭來一塊外皮鬆脆的蹄膀,上面塗抹著灰呼呼的醬料。嗅著令人唾液分泌的鮮味,許平志迫不及待的塞進嘴裡咀嚼。
“竟然如此美味?”他震驚的說道。
“老爺太浮誇了。”嬸嬸撇撇嘴,等廚娘把菜盤子擺好,她夾了一筷子筍,咀嚼幾口後,瞬間睜大美眸。
菜還是那個菜,並沒有什麼奇特,可那股子鮮味炸開了味蕾,帶來了味覺衝擊。
往常燒菜,最多澆一勺高湯,高湯也分三六五等,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味,因為這個時代的高湯沒有味精等作料搭配,提升的味道有限。
包括喝雞湯或吃香菇,單純只是吃香菇,已經會讓人覺得鮮,而許七安使用的是整整兩籮筐提純出的精華,對味蕾的衝擊極其強烈。
嬸嬸驚奇的看向廚娘們,眸子裡閃爍著亮光:“今日的菜與往日格外不同,你們怎麼做到的。”
許玲月和許平志也停下筷子,興趣十足的等待廚娘回答。
只有許鈴音不關心,她只關心有多少好吃的菜能進自己肚子裡。
“是大郎的秘製配方...”廚房連忙擺手。
一家人頓時看向了許七安,許平志驚訝道:“你哪來的配方?”
許玲月和嬸嬸好奇看他。
許七安下筷如飛,解釋道:“我就是覺得家裡的飯菜寡淡,桂月樓的飯菜又太貴,自己瞎搗鼓了些東西,看起來味道還不錯。”
許二叔微微點頭,扭頭一看桌子,瞪大眼睛:“許鈴音!”
許鈴音爬到桌上,把菜盤子往自己身邊挪。
“都是我的。”她豎著眉頭,脆生生的說。
.....
許七安卯時趕到衙門,一直到中午,什麼事都沒做,光顧著應付那些入獄歸來的銅鑼銀鑼。
他們昨日已經從同僚口中得知了工部尚書倒臺的訊息,也知道了那場決定他們去留的案子。
若沒有許七安在中間起到的作用,他們很多人的命運也許將要改變。
好不容易應付了他們,許七安綁好銅鑼,掛上佩刀,午後的職責是巡街。
“寧宴,你有段時間沒去教坊司了。”沉默寡言的朱廣孝突然說。
因為我現在產生了錯覺,不是我在嫖花魁,而是她們在嫖我....許七安無奈道:“我感覺快到練氣境巔峰了,打算嘗試衝擊煉神境。”
練氣境巔峰....朱廣孝和宋廷風愣愣的看著他。
他們倆也是練氣境巔峰,這並不困難,只要日積月累的吐納,踏入巔峰不過是時間問題。
難的是積攢功勳,換取觀想圖。
可許七安加入打更人滿打滿算才兩個月,這就練氣境巔峰了,這是什麼資質?
“那你可要好好積攢功勳。”宋廷風酸溜溜的說,又鬱悶補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