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才許七安的一番舉動,眾人看在眼裡,都是閱歷豐富的人,怎麼會不明白他是如何召喚出高祖皇帝?
乞歡丹香只是在發洩心裡的沮喪和憤怒的情緒。
咕嚕~白虎吞了一口唾沫,低聲道:
“走!
“先撤退,一切容後再說。”
他已然有了相當的經驗,遇到這種情況,先逃走是最好的選擇。
若結局是己方贏了,事後自會聯絡,若輸了,現在撤退就能保住性命,實在被許七安打怕了。
.........
駕馭著高祖皇帝法相的許七安並不好受,臉色呈現出詭異的潮紅,渾身面板像是煮熟的蝦。
不,準確的說,是法相在駕馭許七安。
他陡然發現自己的手腳不受控制,持著刀的姿態,改為拄劍而立。
“佛門鼠輩,敢犯我大奉疆域?”
他口中,不由自主的說出了威嚴的聲音,如口含天憲。
犬戎山烏雲蓋頂,似是天地震怒。
金剛法相寶相莊嚴,默然不語的望著帝王法相,十二雙手臂展開,如同開屏的孔雀,擺出攻擊架勢。
帝王法相依舊拄劍而立,霸氣孤傲。
清光自金剛法相腳下升起,百丈金身突兀消失,只留下一鍾一塔,鎮壓老匹夫。
下一刻,金身法相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帝王法相身後。
十二雙手臂在同一時間落下,釋放電弧的金剛杵,覆蓋金行力量的戒刀,流淌著黑色水靈的神劍,彷彿能壓塌虛空的伏魔棍.........
這些法器彼此呼應,力量互動,出現一條條粗大的光痕裂縫。
嗡!
空氣中傳來巨大的震波,一股無形之力擋住了十二雙手臂的攻擊,如同一道看不見的氣罩。
二十四道波紋相互碰撞,相互震盪。
帝王威嚴不可侵犯!
整片天地都在排斥金剛法相,抗拒這個觸怒帝王的賊子。
這個時候,“高祖皇帝”才徐徐回身,祂舉起了手裡的黃銅劍虛影。
許七安做出一模一樣的動作。
轟!
翻湧的雲層裡,劈下一道雷柱,打在劍尖。
犬戎山方圓數百里地界,出現前所未有的動盪,河流倒卷,凍土開裂,山巒搖顫。
御風舟上的許平峰,忽然抬頭,看向了天空。
許元霜與父親一樣,抬頭望天。
在術士的視線裡,一道道或粗壯或細小的氣數,像流光一般劃過天空,匯入高高舉起的黃銅劍。
眾生之力!
自古帝王,受命於天,主宰蒼生。
“斬!”
許七安口中發出威嚴渾厚的聲音。
他不由自主的斬出了鎮國劍,與身後的帝王法相一致。
世上再無如此煊赫的劍光。
那一雙雙觀戰者的眼睛裡,世間一切景物淡化,只餘下這道彗星般一閃即逝的劍光。
金剛法相的頭顱率先崩潰,而後是脖頸,胸膛,一寸寸瓦解,潰散成最純粹的光屑。
以防禦著稱於世的金剛法相,失去了祂傲視一切的資本。
厚重的土行之力也沒能抵抗住鎮國劍的鋒銳,陣法一座座崩潰瓦解。
轟!
法相徹底崩潰,化作席捲一切的能量,朝四面八方肆虐。
犬戎山脈落石滾滾,無數樹木連根拔起,曹青陽等人或驚慌逃竄,或臥倒在地,躲避著這股席捲一切的餘波。
遠處的軍鎮也不可避免的受到波及,屋頂被掀飛,樓舍成片成片的坍塌。
宛如天災。
伴隨著金剛法相湮滅的,還有度難金剛。
他與絕境中雙手合十,迎來自己的結局。
永興歷初,佛門度難金剛,隕落於劍州犬戎山。
不管是大奉還是佛門,都會在各自的史書或年代記裡,添上這一筆。
待一切風平浪靜後,藍天白雲之下,只有帝王法相傲立的身影。
斬滅強敵後,帝王法相沒有停止,拄劍而立,輕輕一杵。
噗!
十幾裡外,已經悄悄逃離的修羅金剛,直接被釘在地上,暗金色的鮮血在身下暈染開。
“貧僧,不甘........”
修羅金剛度凡,眼神裡的光芒,不可逆轉的黯淡。
魂魄與生機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