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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許府,遠遠的看見蘇蘇坐在屋脊上,撐著一把紅色的傘,宛如美豔的山中鬼魅,誘惑著趕山路的人。
不,她本來就是鬼魅。
她們回來了啊...........許七安躍上屋脊,坐在女鬼身邊。
“幹嘛!”蘇蘇沒好氣的給他一個白眼。
許七安戳了戳她的胸,只聽“噗”的一聲,破了。
他頓時有些失望:“你也該去司天監找宋卿要肉身了吧?”
“呸,登徒子!”
蘇蘇低頭,看了一眼自己的胸,啐了他一口,哼哼道:
“我才不去要肉身呢,主人說了,現在要了肉身,一準而被你拖進房間裡睡了。我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,所以,等你哪天查明我父親案子的真相,我就去要肉身。”
“你主人純粹是汙衊我。”
“真的?”蘇蘇狐疑的看著她。
“真的,我在這裡也可以睡你,誰說非要拖進房間裡。”
“去去去。”蘇蘇啐了他一通。
許七安躍下屋脊,穿過院子,看見伙房外,廚娘在殺鵝。扎著兩個包子般髮髻的許鈴音,蹲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。
她師父,南疆來的小黑皮,也蹲在一邊看著。
一大一小,對比鮮明。
“鈴音,大哥回來了。”許七安喊道。
小豆丁不搭理他,專心致志的看著鵝被殺死,拔毛..........
她是不是在幻想著從哪個部位開始吃了?這個蠢小孩,眼裡只有吃..........許七安心裡吐槽,進了內廳。
李妙真和嬸嬸坐在堂內說話,桌上擺著幾塊剩下的晶瑩剔透的糕點。
嬸嬸看侄兒回來,昂了昂尖俏的下頜,示意道:“桌上的糕點是鈴音留給你吃的,她怕自己留在這裡,看著糕點忍不住吃掉,就跑外面去了。”
許七安猛的扭頭,看向門外,笑了起來。
“二郎呢,今兒休沐,你們一起出去的,他為何沒有回來。”嬸嬸探頭望著外面,問道。
“王首輔設宴招待他,今兒估摸著不回來了。”許七安笑道。
黃昏後,皇城的城門就關了,許二郎今天不可能回來。
“首輔大人設宴招待他.........”嬸嬸大吃一驚。
雖然大郎不久前,毫不留情的揭露了二郎和王家小姐的“私情”,但嬸嬸沒料到進展這麼快。
更沒料到王首輔竟還設宴款待二郎。
“這門不當戶不對的,哎呀,真是..........”嬸嬸有些氣惱,有些無奈:“娶一個首輔家的千金,這不是娶了個菩薩回來嗎。”
“嬸嬸,你是當家主母,這媳婦進了門,就靠你來調教了。”許七安拱火道。
以王思慕的脾性和手腕,將來進了門,天天把嬸嬸欺負哭,那就有意思了..........許七安有些期待以後的生活。
嬸嬸挺了挺胸脯,顧盼自雄,道:“那是自然,就算她是首輔的千金,進了許家的門,也得乖乖聽我的。”
李妙真看了她一眼,沒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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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昏,教坊司。
影梅小閣的主臥,傳來劇烈的咳嗽聲。
丫鬟坐在屋簷下,守著小火爐,聽著娘子的咳嗽聲從裡頭傳來。
浮香娘子病了有一陣子,半個多月前,影梅小閣就不打茶圍了,那會兒起,娘子就臥病在床,日漸憔悴。
媽媽請了好多名醫來給浮香娘子看病,但都不見好,慢慢的,媽媽也不再請大夫來了。
從起先的女兒長女兒短,到後來的冷冷淡淡,最後乾脆就不來探望了,甚至還調走了院裡清秀的丫鬟和護院扈從。
也沒必要讓他們守著一個只剩半口氣的病秧子了不是。
“娘子以前多風光啊,教坊司頭牌,第一花魁,許銀鑼的相好。如今算是落魄了,也沒人來看她。許銀鑼也沒了音訊,很久很久沒來教坊司了。”
“哼,一定是哪個賤人那紙人扎我家娘子。”丫鬟坐在火爐邊,一邊抹著淚,一邊憤憤的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