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院立碑,寫了仗義死節報君恩,這些都在向後世子孫表明同一件事。
“君就是君,臣就是臣,拿捏住這個分寸,你才能在朝堂平步青雲。”
許二郎皺了皺眉,問道:“若我不願呢?”
王首輔朗聲大笑:“不願,那你當什麼官。”
許二郎作揖道:“學生明白了。”
他飽讀史書,很容易就能理解王首輔的話,歷朝歷代,權臣數不勝數。但如果皇帝要動他,即使手握權力再大,最好的下場也是致仕。
王首輔忽然感慨一聲:“你大哥的為人和品性,讓人佩服,但他不適合朝堂,莫要學他。”
大哥近日來,常常向我請教,我何須學他?許二郎有些驕傲的抬了抬下巴,道:“學生知道。”
王首輔點點頭:“晚上留下來吃飯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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吏部,案牘庫。
易容成許新年的許七安,在吏員的幫助下,搬出元景10年新科進士的名單。
出乎意料的是,元景10年的狀元竟然是首輔王貞文。
榜眼叫呂安。
探花則是一片空白,沒有署名。
找到他了.........許七安盯著空白處,許久未語。
“那位被抹去名字的起居郎是元景10年的探花,一甲進士,他到底是誰,為何會被遮蔽天機?此人現在是死是活?既然入朝為官,那就不可能是初代監正了。
“只能是當代監正做的,可監正為什麼要這麼做?沒有名字的又有什麼關係?蘇航的名字沒被抹去,這說明他不是那位起居郎,但絕對有所關聯。”
根據手頭已有的線索,他做了一個簡單的假設:
當年朝堂上有一個黨派,蘇航是這個黨的核心成員之一,而那位被抹去名字的起居郎,很可能是黨派魁首。
這個黨派很強大,遭受了各黨的圍攻,最後慘淡收場。蘇航的下場就是證明。
但許七安想不通的是,如果只是尋常的黨爭,監正又何必抹去那位起居郎的名字?為何要遮蔽天機?
這裡面,肯定還有更深一層的隱秘。
“直覺告訴我,這件陳年往事很重要,額,這是廢話,當然重要,不然監正怎麼會出手遮蔽。唉,最討厭查陳年舊案,不,最討厭術士了。鍾璃和采薇兩個小可愛不算。”
許七安離開吏部,騎著心愛的小母馬,噠噠噠的走在街上。
小母馬很善解人意,保持一個不快不慢的速度,讓許七安可以趁機思考事情,不用專注駕駛。
“當初查桑泊案時,也涉及到了初代監正,史料上毫無記載,最後是冰雪聰明的懷慶,透過五百年前的佛寺衰弱,把線索鎖定了青龍寺,讓我意識到神殊與佛門有關,與五百年前佛門在中原昌盛有關。
“懷慶的方法,同樣可以用在這位起居郎身上,我可以查一查當年的一些大事件,從中尋找線索。”
敲定思路後,他接著思考起元景帝的事。
他之前要查元景帝,僅僅是出於老刑警的嗅覺,認為只是為了魂丹的話,不足以讓元景帝冒這麼大的風險,聯合鎮北王屠城。
畢竟魂丹又不是腎寶,三口長生不老,根本不至於屠城。
經歷了劍州之行,他愈發肯定元景帝有問題,得氣運者無法長生,那老皇帝還在瞎折騰什麼?
身為一國之君,他不可能不知道這個秘密,高祖和武宗就是例子。
“現在只能從起居錄是尋找蛛絲馬跡,而且得是先帝的起居錄,如果元景帝真的有秘密,他肯定會處理掉。
“但他無法完全抹去痕跡,比如先帝那裡,或許隱藏著什麼重要的線索,但又不起眼,或者旁人無法發現,必須是掌握一定情報的人看了才能明白。
“如果先帝那裡也沒有線索,我就只有找小姨了。小姨教元景帝修道這麼多年,不可能一點都看不出端倪吧?”
“再然後,就是初代監正的破事了,我得先把許州這個地方找出來。嗯,魏公和二郎會幫忙找,對了,明天和裱裱約會的時候,讓她幫忙託口信給懷慶,讓她也幫忙查許州。
“要合理的利用學霸們來替我做事。對了,參悟“意”的進度也不能落下,雖然我還沒有任何頭緒。明天先給自己放過假,勾欄聽曲,有點想念浮香了.........”
事情真多啊.........許七安騎在小母馬身上,有節奏的起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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