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一刀鑿陣,守卒們的壓力確實減輕了許多,到目前為止,傷亡極小。
遠處,騎在馬背觀戰的努爾赫加皺了皺眉,城下有一個體魄無雙的莽夫鑿陣,城頭有火炮、弓弩輔助,僅是這一刻鐘不到,己方的傷亡有超出了他的心理預期。
攻城本就是以十命換一命的苦差事,再給這小子殺下去,損失慘重倒也罷了,士卒們被殺破膽才是重大損失。
他的底牌不知道還有多少............努爾赫加環顧四周,大喝道:“炎康兩國的勇士們,誰去斬此獠首級?”
“衝鋒營第二營,願去殺敵!”
步卒陣營中,一位將領大吼道。
這位將領穿著漆黑重甲,手中提著一口重大八十斤的陌刀,康國的將領都喜歡使這種兵器。
努爾赫加問道:“你叫什麼名字。”
“阿里白。”
那將領大吼道。
“好,準你帶兩營出列,將此獠的人頭提回來見我。”努爾赫加朗聲道。
營長阿里白一夾馬腹出列,調轉馬頭,望著身後計程車卒,咆哮道:
“你們是不是孬種?”
親眼目睹許七安兇威,內心難免產生懼怕的康國士卒,聽到質問,眼裡瞬間燃燒起怒火。
沙場征戰之人,最不缺血氣。
阿里百手持陌刀,繼續咆哮:
“大將軍戰死城頭,我等若不攻下此城,回去也是一個死字。破了城,斬了這個囂張的大奉匹夫,回去就能加官進爵。”
士卒們的熱切之情瞬間點燃。
阿里白仍舊不滿足,怒吼道:“大將軍便是死於此獠手中,奇恥大辱,血海深仇,不得不報。”
那兩千步卒發出排山倒海般的怒吼:
“奇恥大辱,不得不報。”
見狀,阿里白不再說話,一夾馬腹,衝鋒!
兩千步卒緊隨其後,聲勢浩大,仇恨軍功交織出悍不畏死計程車氣。
城頭,張開泰等將領臉色微變,不可遏制的生起擔憂情緒。
“我得去幫他,不能讓他一人鑿陣。”張開泰順勢登上城頭。
他的擔憂是有道理的。
巫神教軍隊的軍級制度,與大奉相差不大,十人一伍,伍長必是煉精境。十伍一隊,百夫長必是練氣境。十對一營,到了營長,則按照兵種的不同,以及軍功的多寡來安排。
火器營這樣的部隊,因為不需要身先士卒,營長的修為通常煉神境便夠了,撐死了銅皮鐵骨。
騎兵營和步兵營的高階將領才注重修為,身先士卒,最容易犧牲。
其中尤以步兵最危險。
因此,阿里白雖是營長,修為卻是實打實的五品化勁。
可想而知,許七安要面對的是怎樣的圍攻,是怎麼樣的一群高手。
加之周遭被他殺怕了的第一波攻城士卒,肯定也會藉此機會反撲,爭人頭搶軍功。
“你不能去!”
李妙真蹙眉,攔住了衝動的武夫,搖頭道:
“你這一去,努爾赫加率高手攻城怎麼辦?我沒了金丹,無法牽制他。你終究是要回來救援的。
“另外,敵軍還有三座萬人步卒陣沒動。還有騎兵沒動,你這一去,努爾赫加哪怕拼的損失慘重,斬了你,也是賺的。”
許七安一人鑿陣,本就是送死的行為。
炎康聯軍巴不得大奉高手下城,求之不得。他們還省了攻城的麻煩。
李妙真繼續道:“許七安為什麼要獨自鑿陣,是為了讓你下城去的?他是為了牽制下方的敵軍,減輕你們的壓力,減輕傷亡。而努爾赫加忌憚他的底牌,會試圖讓軍隊耗盡他的氣力,逼他施展底牌。
“他鑿陣,才能讓對手忌憚,明白嗎。他是在用自己的安危,減輕你們的傷亡。別意氣用事。”
頓了頓,李妙真幽幽道:“現在守軍認為他所向披靡,士氣正旺,你這一去,就是救援,在守軍們看來,許七安的無敵之姿就坍塌了。”
聞言,遠處奔過來的將領停了腳步,打消了隨張開泰下城助陣的衝動,李妙真說的話句句切中要害。
李妙真環顧眾將領:“你們安心守城便是,他精疲力竭後,自然會回來。到時候,才要依仗你們對付努爾赫加等高手。”
張開泰默然,緩緩掃過周遭士卒,他們臉色亢奮,他們鬥志昂揚,熱血沸騰的和城下的那人一起戰鬥。
這股無敵意氣,一旦破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