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,她清麗秀美的臉龐,一點點的蒼白了下去,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。
就這樣做了很久很久,她猛的驚醒,似乎想起了什麼,失聲道:“母后!!”
懷慶快速起身,奔出寢房,來到書房,從一本史書中抽出餓一封信。
她把信攏在袖中,提著裙襬,又奔出了書房。
信是魏淵出征前給她的,當時還有一句囑託:
“這封信,在適合的時候交給你母后。”
什麼是適合的時候,懷慶當時沒懂,現在,她懂了。
她是一路狂奔到鳳棲宮的,兩名宮女在身後追的氣喘吁吁,扶著腰,臉色蒼白,一副活不成的模樣。
鳳棲宮裡,皇后坐在案前調香,她穿著金羅蹙鸞華服,頭戴小鳳冠,美豔動人,雍容華貴。
這位深居後宮的絕色美人,似乎連時間也不忍毀壞她的傾世容顏。
整個京城,除了皇后年輕時比我稍差一籌,其他女子,都比我差了十籌百籌——慕南梔語錄
這是非常高的評價。
因為在王妃眼裡,天下女子只有兩種,一種是慕南梔,一種是天下女子。
能讓這樣一個自戀狂承認的顏值,可想而知。
“怎麼想著給我請安來了?”
皇后看見女兒過來,笑了笑。
她笑容優雅,端莊華貴,並沒有因為女兒的到來展現出過多的熱情。
皇后還是那個皇后,一如既往的溫婉,端莊。
在外人看來,皇后親易近人,性格溫婉,與真正母儀天下的女子。
比如曾經大肆誇張皇后性子溫柔沒有架子的許七安,以及更多像他這樣的人。
但在懷慶看來,這才是真正的冷淡。
懷慶的印象裡,這個母后永遠是端莊且冷漠,溫婉又矜持,矜持的就連她這個女兒,都很難靠近。
“魏公,戰死在巫神教總壇了。”
懷慶言簡意賅的說道。
然後,她看見這位優雅端莊,把皇后做的滴水不漏的女人,首次的失了儀態。
“你說謊!”
她陡然尖叫一聲,鳳眼圓瞪,看懷慶的目光不像是看女兒,而是仇人。
懷慶凝視著母親,秋水明眸中閃過悲涼。
許七安能猜到的東西,她自然也能猜到,福妃案裡,已經說明了很多東西。
她把信封放在桌上,淡淡道:“魏公出徵前,讓我轉交給你的信。”
說完,她轉身離去。
跨出門檻,離開房間,她沒有立刻離開,於庭院中等待片刻,直到裡頭傳來皇后撕心裂肺的哭聲。
聲聲泣血,痛徹心扉。
懷慶抬起頭,蕭索的秋日裡,白色雲層間,似乎又看到了那個溫和儒雅的男人。
魏公,你和她,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故事.........
..........
許家,又一次來到雲鹿書院,舉家避難。
許鈴音被嬸嬸拉拽著,不情不願的登山,兩條淺淺的眉毛皺著,大聲質問:“娘,你又要送我來這裡讀書麼?”
嬸嬸沒好氣的說道:“不,我已經放棄你了。”
許鈴音用力蹦躂一下,眉開眼笑:“娘對我最好了。”
我怎麼生了這麼個沒出息的女兒..........嬸嬸差點被她氣哭。
到了書院,他們輕車熟路的去了前兩次住過的小院。
安排好家人後,許七安和李妙真並肩離開院子,看見院長趙守站在不遠處,臉色嚴肅的看著他。
“魏淵出征前,囑託我保管兩件東西,讓我在適合的時候交給你。”
趙守從懷裡取出一封信,遞給許七安,道:“這是他留給你的信。”
另一件東西,他沒提。
許七安也沒問,接過信,收入懷裡,輕輕頷首。
兩人御劍而去。
............
襄州邊境,玉陽關。
挈狗蒼涼的叫聲迴盪在天際,於極遠處的天空,一圈圈的盤旋著。
城頭,士卒們聳拉著腦袋,一位百夫長“呸”的吐出一口痰,罵咧咧道:“炎國的雜種,又來耀武揚威了。”
目標太高太遠,超出了弓弩的射程,飛獸斥候很有經驗,不給大奉高品武夫機會,一有不對勁,就立刻讓挈狗飛離。
即使是四品高手,也不可能御空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