證,裴滿西樓會主動與他們比鬥學問.........”
懷慶難得說了一大堆的話,給愚蠢的妹妹解釋:
“諸公的學問,除幾位大學士,其他人都已荒廢。”
裱裱睜大眼睛,喃喃道:“那怎麼辦?氣死人了。”
國子監學子臉色沉重,翰林院的學霸們同樣如臨大敵,臉色都不好看。
王首輔嘆口氣:“裴滿西樓才華驚豔,實在讓人驚訝。”
翰林院的年輕官員,入場時自信滿滿,與現在沉默又嚴肅的姿態,落差明顯。
王思慕頻頻看向許二郎,期待他能站出來表現。
王首輔注意到了女兒的眼神,道:“二郎怎麼今日如此沉默?”
王思慕蹙眉。
就在眾人啞口無言,苦思對策時,蘆湖上空清光一閃,穿儒袍,戴儒冠的張慎憑空出現。
然後,他朝著湖面墜落。
清光再一閃,張慎便出現在涼棚裡,神態間還殘留著些許後怕。
他吹的牛皮肯定是:我所在的地方不是雲鹿書院,在蘆湖。所以差點掉湖裡了.........許七安心裡瘋狂吐槽。
“張大儒來了。”
“張先生終於到了,我就知道張先生不會缺席。”
外圍的學子們歡呼起來,如釋重負。
諸公笑了起來,與張慎有交情的人,紛紛開口:“謹言兄,你可來了。”
張慎不冷不淡的頷首,旋即看見了太傅,急忙作揖:“學生張慎,見過太傅。”
太傅“嗯”了一聲,始終板著的臉,終於有了笑容:“張謹言,這位白首部的年輕人要向你討教兵法,你指點他一二。”
涼棚內,氣氛頓時高漲。
張慎環顧一圈,望向華髮如雪的裴滿西樓,道:“你就是那個著出《北齋大典》的裴滿西樓?”
裴滿西樓首次起身,作揖道:“學生見過張先生。”
張慎擺擺手:“不必客套,你要和我鬥一鬥兵法?”
棚內一下安靜,眾人翹首企盼。
黃仙兒微微坐直身子,眯著眼,凝視著雲鹿書院的讀書人。
豎瞳少年收斂了狂傲之氣,這位儒家體系的四品高手,便是裴滿大兄本次文會的“敵人”,他雖看不起讀書人,但云鹿書院的讀書人則不在鄙視範圍裡。
儒家體系即使沒落多年,積威仍在。
“學生才疏學淺,想向先生請教。”裴滿西樓笑容溫和,成竹在胸。
張慎翻了個白眼:
“你這不是耍流氓嗎,老夫二十多年沒領兵了,都快忘記枕戈而眠的滋味。我說來說去還是二十多年那一套,你跟我論什麼兵法。
“你怎麼不跟魏淵論兵法去,這老小子坐鎮朝堂,暗子遍佈天下,二十年運籌帷幄不曾停息,就等著有朝一日厚積薄發。”
裴滿西樓笑道:“先生這話,豈不也是耍流氓?”
豎瞳少年忍不住插嘴,冷哼道:“你怎麼不讓裴滿大兄和監正鬥法去。”
這次,裴滿西樓沒有訓斥少年,笑問道:
“那便不討教兵法了,其實學生對先生兵書仰慕已久,聽聞先生精通兵法,所著《兵法六疏》廣為流傳,人人稱道。
“後學不才,也著了一本兵書,此書耗時數年,不但融入了中原兵法,更有蠻族騎兵的兵法之道。還請先生賜教。”
說著,看向身邊的豎瞳少年。
玄陰把腳邊的小木盒開啟,捧出厚厚一本書籍:《北齋兵卷》
大奉這邊,眾人面面相覷,著實沒料到此人不但精通兵法,竟還寫了兵書?
讀書人注重著書立傳,哪怕學問高深之人,對著書也是很謹慎的。一本書修修改改很多年,才會公佈天下,廣而告之。
至於一些隨筆、筆記,在這個時候,其實稱不上“書”。
比如許七安在雲鹿書院看過那本《大周拾疑》就是筆記,稱不上書。
所以,眾人對裴滿西樓的話,半信半疑。
太傅臉色明顯一沉。
王首輔等官場老人,臉色也隨之凝重,有了不好預感。
出於對書的尊重,張慎無比嚴肅的雙手接過,湖面清風吹來,書頁嘩啦啦作響,飛速翻閱。
張慎的臉色變幻,被場內眾人看在眼裡,先是愕然,繼而欣賞,到最後竟是振奮。
裴滿西樓問道:“先生覺得,此書如何?”
張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