廷打算在今年開設至少十座作坊來製作雞精,等今年年尾結算時,將是一筆難以想象的鉅額財富。
“所以,咱們家已經不缺銀子啦。”
許玲月說的“鹽票”,單指雞精。現在雞精和鹽一樣,成了朝廷重要戰略物資。去年橫空出世,還無法大規模生產,但今年擴大生產規模後,其中利潤無法估量。
你不說我還真忘了.........肯定是監正那個糟老頭子遮蔽了雞精,讓我想不起來,他想坑我銀子。
許七安驚喜的發現自己其實已經是這個時代的馬爸爸了。
麗娜完全沒聽懂,但覺得很厲害的樣子,她從南疆千里迢迢來京城,知道一個銅板能買什麼,一錢銀子能買什麼。
同時,也知道賺取銀子是何等困難的事。
下意識的,她看向了這位“許大人”,眼裡流露出純粹的崇拜,就像小姑娘看見鄰居家的哥哥燙著泡麵頭,穿著牛仔褲,腰上懸一條裝飾鐵鏈,在自家院子裡跳街舞。
“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。”嬸嬸狐疑道。
“嬸嬸不知道嗎,我讓玲月告訴你了。”許七安順勢看向妹妹。
許玲月一臉茫然:“娘許是忘記了吧。”
嬸嬸張了張嘴,說不出話來,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忘了,對這麼大一塊“利潤”毫無印象。
這時,麗娜帶著崇拜的語氣,問道:“請問許大人高姓大名。”
這樣的問話方式是她在大奉浪跡江湖時學會的。
“許七安!”
“許,許七安........”麗娜歪著頭,想了半天,忽然一聲尖叫:“你就是許七安,你不是死在雲州了嗎?”
嬸嬸和許玲月狐疑的看了過來。
這位外族姑娘自稱認識許七安,卻又不知道她死而復生的事,那,她來府上作甚?
“借一步說話。”
許七安拉著麗娜走出偏廳,行到花圃邊停下,解釋道:
“我並沒有死,是李妙真弄錯了。嗯,其實我是天地會的外圍成員,雖然沒有相應的地書碎片,但對你們的事瞭如指掌。”
“難怪金蓮道長讓我來找你呢。”麗娜露出開心的笑容,很輕易就相信了許七安的話,沒有任何質疑。
真好騙.........許七安嚴肅道:“這是個秘密,你不能對外洩露,哪怕是天地會內部也不行。”
“好!”
麗娜嫣然一笑,用力點頭,她笑起來時很明媚,南疆炎熱,麗娜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,但在崇尚膚白貌美的大奉審美觀看來,這就是個小黑皮。
“吃飯去吧。”
如果世上人人都像五號這樣單純天真,該多好........許七安望著蹦跳活潑的背影,由衷感慨。
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五號,比如她是如何知曉撿銀子的是三號自身,而不是無中生友。
不急,性格單純的人通常比較執拗,說保密就肯定會保密。
但吃人嘴軟,等她在家裡多吃幾天,她但凡有點良心,就知道白嫖是不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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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閣。
穿緋袍的王貞文伏案批閱摺子,他已經坐了兩個時辰,中途上過幾次茅廁,其餘時間全部投身在公務。
內閣相當於皇帝的私人秘書,權力極大,遠高於六部。
朝廷大大小小的奏章,甚至百姓給皇帝提出的建議,都由通政使司匯總,司禮監呈報皇帝過目,再交到內閣。
內閣負責草擬處理意見,再由司禮監把意見呈報皇上最後決定如何處理,最後由六部校對下發。
到了元景帝這一朝,通政使司直接把奏摺轉交內閣,內閣草擬處理意見,最後再轉交給元景帝。
中間省略了一道流程。
這是因為元景帝認為,中間多出來的流程妨礙到了他修道。
恰恰是中間省略的這一道流程,貓膩最多。因為這樣一來,元景帝看到的,就只是內閣讓他看到的摺子。
當然,元景帝雖然不是好皇帝,但他是個擅用權術的皇帝。為了扼制文官權力過大,架空皇權,他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。
這個辦法名字叫“魏淵”。
從大格局來說,各黨派與魏淵黨勢如水火。小格局來說,各黨派之間廝殺慘烈。
元景帝穩坐釣魚臺,負責維繫平衡,安心修道。
王貞文開啟最後一份奏摺,看完上面的內容後,他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