抵達了距離衙門不遠的許府,許七安把馬韁交給小張,徑直入府。
剛進外院,就看見廚娘們端著一碟碟的熱菜和饅頭、米飯,往內院走去。
“大郎回來啦........”廚娘們鬆了口氣,邊說著,邊把目光投向內院:
“府上來了個姑娘,說是找你的,問和你什麼關係,她自己也說不清楚,嘰裡咕嚕的,十句話裡九句聽不清。”
十句話裡九句聽不清,五號的南疆口音有點重啊.........許七安吐槽著,與廚娘一起進了內院,遠遠的聽見內廳傳來許玲月溫柔的聲音:
“麗娜姑娘從南疆遠道而來,找我大哥何事?”
“不是來找你大哥的,是來找幾位朋友,隨便歷練.......”一個口音很重的聲音響起,說著半吊子的大奉官話。
不過聲音宛如銀鈴,清脆悅耳,甚是好聽。
“就是說你不認識我大哥?”
“不認識。”
三言兩語就摸清底細了,這個姑娘不太聰明的樣子,和大哥也沒關係.........許玲月熱情的招待麗娜。
嬸嬸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,眉頭輕蹙,目光略帶敵意的審視麗娜。
這個外族女人真會吃啊,半個時辰裡,吃掉了家裡三天的口糧,兌換成銀子的話,都,都.......好幾兩了吧?
這還是嬸嬸特意讓廚娘準備一些米麵饅頭和素菜,要是大魚大肉的話,得吃掉多少銀子?
誰家養的起這種姑娘。
“麗娜姑娘?你來我府上作甚。”
許七安踏入門檻,一臉詫異的審視著南疆來的小蠻妞。相比起昨日受傷的蒼白臉色,她現在氣色紅潤,眸子明亮,似乎傷勢已經痊癒。
“金蓮道長讓我來找你,說在京這段時間,我便住在你這裡了。多謝許大人救命之恩。”
麗娜趕忙放下筷子,嚥下食物,大大方方的端詳許七安。
她原以為自己來了京城,接待她的要麼是金蓮道長,要麼是三號,或者四號六號。誰想,最終居然住進了一個陌生男子家中。
昨天的事,金蓮道長已經告訴她,麗娜知道這位皮相極佳的年輕銀鑼是自己的救命恩人。
既然是道長信賴的朋友,那麗娜也無保留的信任他。
她喊我許大人,而不是三號........許七安盯著麗娜看了片刻,無法從那雙澄澈無邪的碧眸中看出端倪。
金蓮道長為什麼要把她安排在我身邊?這有何深意?
老銀幣做這件事之前沒與我商量,按照我與老銀幣們打交道的經驗判斷,事先商量,則沒有某種謀劃。
事先沒商量,則必有深意。
於是,許七安問道:“道長還與你說了什麼?”
麗娜啃了口饅頭,含糊說道:“金蓮道長說你是他在京城結識的摯友,讓我安心待在府上便成。”
嚥下饅頭,她有些氣憤和委屈的說道:“道長說我太能吃,養不起我。”
啊.......許七安臉色呆滯,原來金蓮把她送到我這裡的原因,是因為太能吃養不起?
這還真是個無懈可擊的理由,同樣的道理,住養老院的六號和吃住都靠故友接濟的四號,也養不起南疆小蠻妞。
該死,被當成狗大戶的感覺好不爽,人在江湖飄,不是你白嫖,就是我白嫖,報應啊........許七安嘆息一聲:“原來如此。”
“咳咳!”
嬸嬸用力咳嗽一聲,彰顯她當家主母的存在感。
但許七安不搭理她,自顧自道:“行吧,我馬上讓人給你安排房間。”
“許寧宴!!”
嬸嬸氣的嗷嗷叫,從椅子上起身,掐著小腰,怒目相視:“我是你嬸嬸,你,你難道沒想過和我商量一下?”
說著,目光頻頻瞟向杯盤狼藉的餐桌,告訴倒黴侄兒,這姑娘是個無底洞。
這.......許七安頓時猶豫,嬸嬸考慮的很有道理,京城物價貴,這姑娘那麼能吃,委實太耗銀子。
而且,我最近的氣運發生變化,不再撿銀子了,改成積累聲望,然後,魏淵又扣了我工資。
“大哥你忘了雞精嗎?”
這時,許玲月開口了,她給許七安算了一筆賬:“京城的鹽運衙門去年開出去鹽票兩千斤,獲利五千兩,其中大哥佔一成,得五百兩。這銀子您還從沒司天監要回來呢。
“我問了鹽運衙門的吏員,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