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動聲色的道。
蒙面紗女子沒有回答,徑直走到桌邊,翻開一個倒扣的茶杯,給自己倒了杯溫茶,噸噸噸的喝光,舒服的打了個飽嗝。
“王府收到邊關傳來的信,信上說鎮北王已經趨於三品大圓滿,最遲明年初,最早今年,就能到三品巔峰。”
蒙面紗女子在靜室裡來回踱步:“大事不妙,大事不妙。”
洛玉衡蹙眉道:“這麼快?”
她沉吟過後,笑道:“有什麼不妙,他晉升二品,你這個鎮北王妃的地位,那可就只在皇后之下。宮中的妃子和貴妃,見你也得低一頭。”
“誰在乎那些東西呢。”蒙面紗女子說著,忽然蹙眉:“對了,送信回來的是他的副將,那粗鄙的武夫副將還向我詢問了佛門斗法之事。”
.............
皇城。
許七安在臨安府用過午膳才告辭離開,騎上心愛的小母馬,思忖著在臨安府中的收穫。
“果然,象棋對她來說還是太難了,她不怎麼喜歡,但卻很珍惜我們一起製作的棋盤和棋子.......
“龍傲天和紫霞的話本她也喜歡,不過似乎對這一期的內容有點失望?問她哪裡寫的不好,她也不說,吞吞吐吐.........
“今天和臨安牽了兩次手,一次是教她下棋,另一次是在後池乘船時拉她,實驗證明,只要我不是太赤裸裸的佔便宜,她可以適當的接受與我有肢體觸碰,好兆頭啊,友達以上戀愛未滿。
“穩住,穩住,當下,愛情就像馬車,臨安在裡面,我在外面。不久的將來,愛情就像一張床,臨安在我下面,我在她裡面。”
很快,打更人衙門在望。
“大郎,大郎........”
這時,衙門口傳來熟悉的呼喊聲。
許七安臉色一僵,循聲看去,是門房老張的兒子。
“跟你說過多少遍,在外頭要喊我公子。”許七安惱怒的批評了一句,繼而問道:
“你來衙門作甚。”
外城帶過來下人,依舊保持著過去的習慣,喊他大郎,喊許新年二郎。這讓許七安想起了前世,明明早就成年了,父母還喊他的乳名,特別丟人,尤其外人在場的時候。
“府裡來了一位姑娘,說是找您的。問她和你什麼關係,她也不說。就是一口咬定是找您。夫人讓我過來喊你回府。”門房老張的兒子解釋道:
“但衙門的侍衛不讓我進去,又說你今天還沒點卯,不在衙門,我只能在門口等著。”
姑娘?
許七安回顧了一下自己魚塘裡養的魚兒,首先排除褚采薇,她是許府的老顧客了,隔三差五的過來玩。
浮香也不可能,無緣無故的她不會登門拜訪,而且嬸嬸認得浮香,當時,愛情就像一具棺材,許白嫖在裡頭,浮香債主在外頭。
不會是鍾璃吧.........許七安心裡想著,問道:“那姑娘外貌有何特徵?”
...............
內城一家酒樓裡,雲鹿書院的學子朱退之,正與同窗好友喝酒。
席上除了雲鹿書院的學子,還有幾位國子監的學子。
雖然雲鹿書院和國子監有道統之爭,兩邊的學子確實存在相互敵視、鄙夷現象,不過也僅限於此。
真要說有什麼不可化解的矛盾,其實沒有,畢竟道統之爭對普通學子而言過於遙遠,在說,大部分學子連當官的機會都沒有。或者只能做個小官。
倘若有一方主動結交、討好,那麼坐在一起把酒言歡還是很容易的。
朱退之近日心情極差,他春闈落榜了。
這對心高氣傲的朱退之來說,無疑是巨大的打擊。尤其是向來一直以來的競爭對手許辭舊,竟高中“會元”。
愈發凸顯出兩人的差距。
春闈放榜之後,便與同窗整日流連青樓、教坊司、酒樓,借酒澆愁。
“他何時有這等詩才?”
這個疑惑始終困擾了朱退之,身為同窗兼競爭對手,許辭舊幾斤幾兩,他還不知?
策問和經義確實堪稱一流,但詩詞寫的平平無奇,朱退之自信,論詩詞,十個許辭舊也不如自己。
“想不到啊,今年春闈的會元,竟被你們雲鹿書院的許辭舊奪了去。”
一位國子監的學子感慨道:“這對我們國子監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,若是換成以前,那還不鬧翻天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