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消失在街口。
麗娜小聲說:“許二郎也搶銀子啦?”
她知道搶銀子是要被官兵捉拿的。
這個時候,門房老張牽來了許新年的馬,道:“夫人,小姐,老奴這就讓人去通知老爺。”
嬸嬸和許玲月同時轉身,叫道:“去找大郎(大哥)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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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麼?刑部的官差來府上捉拿二郎?”
打更人衙門裡,收到訊息的許七安愣住了,有些猝不及防。
“大郎,您快想想辦法,夫人和小姐急的都哭了。”門房老張的兒子神色焦慮。
“為何捉拿?”
老張的兒子搖頭,說:“突然就衝來一批官兵,還把我爹給推了個跟頭,抓了二郎就走。”
“我知道了,你先回去。”許七安吩咐道:“告訴嬸嬸和玲月,讓她們別急,我會處理這件事。”
“大郎,您得親自回去和她們說呀。”門房老張的兒子說道。
許七安點點頭,揮手把他打發走,坐在桌案邊,沉吟片刻,他起身離開一刀堂,打算走一趟刑部,先弄清楚刑部為何要捉拿許二郎。
“總不是刑部尚書為了給侄女出氣,刻意找茬吧。如果是這樣,那反而好解決。二郎有功名在身,一般的小事奈何不了他.........
“但朝堂大佬們的行事風格,就算是為侄女出氣,也不會毫無道理的抓人,必然是抓住了把柄,有把握一擊必中,這才出手的。
“所以,二郎必定惹上了什麼事,只不過我還不知道........”
心裡想著,他出了院子,正要轉頭去馬棚,牽來小母馬,便看見府衙的總捕頭呂青,帶著兩名快手,步伐匆匆的進了院子。
“許大人。”
雙方迎面碰到,呂青面露喜色,繼而被焦急代替,連聲道:“府尹讓我來通知你,許會元有難。”
“我知道,他不久前已被刑部的人帶走。”許七安沉穩的點頭。
“看來還是刑部的人快了一步。”呂青嘆口氣。
“呂捕頭裡邊請,正有事要請教。”
許七安打消了去馬棚的念頭,引著呂青返回一刀堂。
呂青接過吏員奉上的茶水,象徵性的抿了一口,開門見山道:“陛下降旨,要查許會元科舉舞弊。”
“科舉舞弊”四個字,讓許七安眉心一跳。
二郎那首《行路難》確實是我給他的,但這算不算科舉舞弊?考題是我押中的,押題這種事,朝廷不支援,但也從未禁止,儒林裡常有押題的習俗,嚴格來說,不算舞弊.........不,問題本身不是舞弊。
許七安嗅到了陰謀的氣息,沉聲道:“是陛下要查?”
呂青看了眼堂內的吏員,低聲道:“本官不知,許大人也莫要妄加揣測。”
“是我失言了。”
但這一點很重要啊,如果是元景帝想搞二郎,那就不好處理了,二郎的前程幾乎毀於一旦。貨於帝王家,帝王家不要,讀書人就廢了........許七安心說。
“多謝呂捕頭提醒,本官急於處理此事,不便留你。”
“許大人送一送我吧。”呂青意有所指。
兩人離開一刀堂,並肩往府外走,呂青壓低聲音,說道:
“許大人最好去一趟刑部,人到了刑部手裡,就任人拿捏了。遲了,恐怕什麼都招了。言盡於此。”
呂青自幼習武,在府衙任職多年,類似的案件見過不少,對官場上的貓膩一清二楚。
送走呂青,許七安扭頭進了浩氣樓,求助魏淵。
直覺告訴他,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,官場上的勾心鬥角,門門道道,他缺乏經驗,段位也不夠,好在有一根大粗腿可以抱。
進了浩氣樓,茶室裡,許七安把事情告之魏淵,求助道:“請魏公教我。”
魏淵握著茶杯,沉吟道:“我沒有收到宮裡來的通知,這意味著陛下不想我知道,至少不想讓我即刻知道。”
許七安臉色一變:“是陛下要搞我?”
“搞這個字何其粗俗。”魏淵嫌棄道,隨後搖頭:“你們許家兄弟,還不夠格讓陛下親自下場,應該是遭人彈劾。
“至於目的,首先,按照歷屆科舉舞弊案的例子,既然是舞弊,那必定有考官洩題。本次春闈三名主考官,分別是東閣大學時趙庭芳、右都御史劉洪,以及武英殿大學士錢青書。其餘小雜魚暫且不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