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七安面無表情的說:“知道了,稍後我會去見一見。”
黑衣吏員鬆了口氣,打算告辭,忽然想起一事,笑道:“魏公聽說您近日到處閒逛,不在衙門等候差遣,也不巡街,他很生氣,說您三個月的俸祿沒了。”
........這,爸爸,有事好商量啊!許七安臉色僵住。
送走黑衣吏員,許七安想起自己的小母馬被留在了打更人衙門,便命下人去牽許二郎的坐騎。
許府有三匹馬,分別是許平志,許大郎二郎的坐騎。一輛馬車,專供女眷出行時使用。
許新年聽說大哥回來了,連忙從書房出來,憂心忡忡道:“大哥,今日你走後,那兩個居心撥測之徒又來了。”
“什麼?”許七安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“一個青衫劍客,一個更像是屠戶的和尚。他們不請自來,說是道賀。爹說來者是客,便請他們進府吃酒。”
許新年皺眉道:“我總感覺他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。”
許七安想起來了,下午見到恆遠時,他似乎說過剛從許府吃酒出來。
“二郎啊,不必在意這些無名之輩,你現在是會元,你的眼光在更高的天空。”許七安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小老弟了,拍拍他肩膀:
“你的坐騎借我用用,明兒還給你。”
正好此時下人從後門牽來了馬,侯在大門外,許七安立刻閃人。
他再次來到三楊驛站時,夕陽已經掛在西邊,黃昏的陽光是瑰麗的金紅色。
“你........”
守門的兩個僧人知道自己被欺騙感情了,神色不善的盯著許七安。
“本官許七安,是桑泊案的主辦官,度厄大師召我來的,帶路吧。”許七安笑眯眯的遞過韁繩。
守門的兩位僧人深吸一口氣,制怒,一個接過韁繩,一個做出“請”的手勢。
隨著守門僧人進入驛站,來到內院。
這裡好像剛打過架的樣子........恆遠也在這裡幹活........罪過罪過,我以後一定做個好人。
他有些心虛的低頭,不去看恆遠和尚,在守門僧的引導下,進入了一間房。
房間裡有三個和尚,居中的那位坐在塌上,是個面板黝黑的老僧,臉盤佈滿皺紋,枯瘦的身體撐不起寬鬆的袈裟,乍一看去有些滑稽。
左右分別是見過面的淨塵和淨思。
淨塵神色不善的盯著許七安。
“度厄大師!”許七安雙手合十,行了一禮。
老和尚還禮,溫和道:“許大人何故假扮青龍寺武僧恆遠?”
許七安一本正經,回答道:“想弄清楚桑泊底下封印著什麼東西。”
老和尚眯著眼,默默的看著他。那平靜溫和的目光,彷彿是人體掃描器。
在這個老和尚面前,許七安不敢有任何內心戲,收斂發散的思緒,不讓自己胡思亂想,說道:
“桑泊案是本官一手查辦,我發現其中有很多秘密,永鎮山河廟建在一座大陣之上,陣中封印著邪物。永鎮山河廟炸燬,邪物脫困後,本官親自下水勘察,發現殘留的陣法石柱上,刻有佛文。
“最開始,我以為封印在桑泊底下的是上一代監正,可隨著案件的推進,隨著恆慧的出現,原來桑泊底下封印的是一隻斷手。
“本官由此推測,那隻斷手與佛門有關。但不管是監正,還是皇室,對此諱莫如深。
“我許七安在京中屢破大案,沒有我查不出的案子。但這個疑問,便如鯁在喉,讓我一度夜不寐,茶飯不思。”
度厄大師緩緩點頭:“因此才有了之前那番試探?”
“正是!”許七安道。
這番說辭,早就在冒充恆遠時就已經想好,他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執著破案的“瘋子”,對於斷手的來歷,以及背後隱藏的秘密耿耿於懷。
於是在西域使團入京後,假冒恆遠來此試探。
他的試探也沒有毛病,所有問題都是點到即止,沒有主動透露關於神殊和尚的任何資訊,充分的扮演一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主辦官。
度厄大師微笑道:“許大人想知道關於邪物的資訊?”
許七安心裡一喜,適當的流露出求知慾:“大師願意告之?”
枯瘦老僧笑道:“也無不可,但你得入我佛門,成為貧僧座下弟子。”
滾犢子.......許七安麵皮一抽,搖頭拒絕:“本官修的是武道,無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