恆遠皺了皺眉,感覺有些不對勁,從他自報姓名開始,兩名守門僧的表情就很奇怪。
通傳之後,又有了似有似無的敵意。
“勞煩帶路!”恆遠低眉順眼。
在守門僧的帶領下,穿過前院和主樓,抵達了後院。
簷角下,廊道里,站著一位中年僧人,他穿著便於跋涉的苦行僧納衣,臉龐圓潤,耳垂肥厚。
面無表情的看著恆遠。
“青龍寺恆遠?”淨塵和尚目光銳利的審視恆遠。
“正是貧僧。”
恆遠和尚也在審視淨塵,到這一步,他已經意識到這群西域來的同門,對自己懷著似有似無的敵意。
恆遠不知道這股敵意是怎麼回事,要知道雙方此前並無接觸。
“出家人不打誑語!”淨塵和尚沉聲道。
聽到這句話,恆遠最直觀的感受就是耳邊敲響了警鐘,不能說謊,誠實回答。
“正是貧僧。”恆遠雙手合十,坦然道。
淨塵和尚沉默了。
他剛才使用了律者的能力,可以確認這位自稱恆遠的和尚沒有說謊,除非對方也是律者,能自行修改戒律。
問題來了,眼前這位是恆遠的話,剛才那個又是誰?
他有什麼目的?
淨塵仔細回顧了談話經過,悚然發現,對方是為了桑泊的封印物而來。
這樣的話,事情的性質就不是冒充恆遠這麼簡單,事關魔僧,他必須要慎重對待。
“方才那位武僧也會佛門獅子吼,即使不是恆遠,想必也是佛門中人........眼前這位,就算真的是恆遠,他的到來,當真只是為了拜訪,沒有別的意圖?”
種種念頭閃過,淨塵和尚當即做了決定,指著恆遠,喝道:“拿下!”
當即,兩名穿青色納衣的僧人上前,按住恆遠的肩膀。
砰!
恆遠氣機一蕩,輕而易舉的將兩位僧人震飛出去。
廊道里,淨塵和尚雙手捏印,吟誦道:“身不能移,手不能動,口不能言。”
話音落下,手印中盪漾出水紋般的金色漣漪,輕柔而堅定的掃過恆遠。
剎那間,恆遠宛如身陷泥沼,除了思維還在運轉,身體已經失去控制。
“嘭嘭嘭........”
恆遠身周炸起一道道空氣波紋,宛如一朵朵小型煙花。
他在以蠻力抗衡戒律,試圖衝出泥沼。
淨塵皺了皺眉,這個自稱恆遠的和尚,比他預料中的要強。忍不住喝道:“速速拿下!”
房間裡又衝出幾名武僧,幾名法師和禪師,後兩者戰鬥力低微,還得靠武僧動手拿人。
但恆遠在武僧們包圍過來前,衝破了“戒律”,以極快的速度拖出殘影,撲向淨塵和尚。
恆遠生氣了,要出手教訓這個西邊來的同門。
就在這時,一道身影擋在淨塵面前,是穿著青色納衣,眉目清秀的淨思小和尚。
他神色平靜的望著撲來的恆遠,拍出了一掌。
掌勢剛起時,沒有異常,但在過程中,一點金漆自掌心氳開,迅速覆蓋手掌、手臂,緊接著整個人宛如金漆雕塑。
當!
掌心恰好推在恆遠胸口,後者像是被攻城木撞中胸口,飛了出去,撞破內院的牆,撞穿主樓的牆。
驛站裡的驛卒都要嚇死了,躲在屋裡瑟瑟發抖,不敢出來。
這群和尚剛入住就與人動手,再過幾天,豈不是要把驛站給拆了?
“咳咳.......”
帶著隱痛的咳嗽聲裡,恆遠和尚走了出來,盯著淨思不說話。
淨塵淡淡道:“你且留在驛站,等度厄師叔回來,自有話要問你。”
恆遠頷首:“好。”
“好”字的尾音裡,他再次化作殘影,兇猛的撲了過來,目標卻不是淨塵,而是淨思。
體表散發金屬質感的淨思再次抬起手,一掌拍向恆遠,這次沒拍中,反而讓恆遠截住手臂關節,砂鍋大的拳頭連線不斷砸在面部,發出“噹噹噹”的巨響。
面部遭受打擊的淨思一個頭錘撞開恆遠,兩人噼裡啪啦交手十幾招後,淨思再次被反制。
恆遠抓住他的手腕,沉聲低吼,一個過肩摔將淨思砸在地上。
轟!
鋪設在院子裡的青磚瞬間被炸上天空,地面崩裂。
恆遠膝蓋頂在淨思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