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血屠三千里.........”
扎爾木哈表情依舊呆滯,沒什麼感情的語氣回覆:“什麼血屠三千里.......”
是我問話的方式不對?許七安皺了皺眉,沉聲道:“屠戮大奉邊境三千里,是不是你們蠻族乾的。”
扎爾木哈目光空洞的望著前方,喃喃道:“不知道。”
.........許七安呼吸一下粗重起來,他深吸一口氣,又問了天狼同樣的問題,得出答案一致,這位金木部首領不知道此事。
他沒有放棄,接著問了湯山君:“屠戮大奉邊境三千里,是不是你們北方妖族乾的。”
湯山君表情茫然,回答道:“不知道。”
不知道?
不知道!
許七安的呼吸再次變的粗重,他的瞳孔略有渙散,呆坐了幾秒,沉聲道:“褚相龍,你可知道血屠三千里?”
褚相龍神色木訥,聞言,下意識的回答:“魏淵試圖構陷淮王,用一具屍體和魂魄栽贓陷害,而後派遣銀鑼許七安赴邊境,企圖捏造罪名,誣陷淮王。”
我不是,我沒有,別瞎說........許七安在心裡做了否認三連。
.......這是褚相龍的想法?他認為所謂的血屠三千里是魏公和朝堂諸公的謀劃,針對的鎮北王。
於是將計就計,利用使團來護送王妃。
這麼說來,元景帝打的也是這個主意,順水推舟?如此看來,元景帝和鎮北王是穿同一條褲子的。
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。
北方蠻族和妖族不知道血屠三千里,而鎮北王的副將褚相龍卻認為這是魏公和朝堂諸公的陷害,也就是說,他也不知道血屠三千里這件事。
那,到底誰才是狼人?
嘶.......案件突然撲朔迷離起來。許七安不知為何,竟鬆了口氣,轉而問道:
“你打算回了北方,怎麼對付我。”
對於這個問題,褚相龍直白的回答:“監視,或軟禁,等過段時間,把你們趕回京城。”
還真是簡單粗暴的方式。許七安又問:“你覺得鎮北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。”
褚相龍沒有猶豫,“霸道、強勢,對弟兄們非常好,是值得效忠的主上。”
想了想,許七安問了一個大逆不道的問題:“你覺得鎮北王會造反嗎。”
“不會!”褚相龍的回答言簡意賅。
“為什麼?”許七安想聽聽這位副將的看法。
“淮王是天生的統帥,他喜歡沙場征戰,不喜歡朝堂。淮王是個武痴,除了沙場,他心裡只有修行。”褚相龍說道。
唔,也是,皇位雖然誘人,但未必人人都想坐那個位置。如果淮王真是一個武痴,那麼皇位於他而言,就是束縛。
許七安勉強接受這個說法,也沒全信,還得自己接觸了鎮北王再做定論。
他沒有繼續問話,微微垂首,開啟新一輪的頭腦風暴:
“兩件事我還沒想通,第一,王妃這麼香的話,元景帝當初為何贈給鎮北王,而不是自己留著?第二,雖然元景帝和淮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,可以這位老皇帝多疑的性格,不可能毫無保留的信任鎮北王啊。
“事關皇權,別說兄弟,父子都不可信。但老皇帝似乎在鎮北王晉升二品這件事上,鼎力支援?甚至,當初送王妃給鎮北王,就是為了今日。”
對於第一個問題,許七安的猜測是,王妃的靈蘊只對武夫有效,元景帝修的是道門體系。
在這個體系分明的世界,不同體系,天差地別。有些東西,對某個體系來說是大補藥,可對其他體系而言,可能一無是處,甚至是劇毒。
當然,這個猜測還有待確認。
至於第二個問題,許七安就沒有頭緒了。
褚相龍的問題結束,他把目光投向剩餘兩道魂魄,一個是橫死的假王妃,一個是白衣術士。
那位白衣術士看起來,比其他人要更呆滯更木訥,嘴裡一直碎碎念著什麼。
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許七安試探道。
“徐盛祖.......”白衣術士一邊喃喃自語,一邊抽空回答了他的問題。
原來你就是徐盛祖,我特麼還以為是幕後BOSS的名字.........許七安心裡湧起失望。
這傢伙用望氣術窺探神殊和尚,神智崩潰,這說明他品級不高,從而能輕易推斷,他背後還有組織或高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