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時間,就可以摘下來了..........我還是那個長髮飄飄的少年郎。許七安開心的想。
吃完早膳,他坐在梳妝檯前,鏡子裡是恢復了原樣的許七安,劍眉星目,鼻挺,嘴唇偏薄,臉頰輪廓偏硬朗,整體透著男人俊朗陽剛的美感。
與唇紅齒白的許二郎,眉目如畫的南宮倩柔,是截然不同型別的帥哥。
王妃坐在床邊,晃盪著腳丫子,看著他結髮髻,問道:“我以後怎麼辦呀。”
許七安盤著頭髮,事不關己的語氣:“都說了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。”
察覺到許七安不太想管自己,她有些賭氣的說:“再借我十兩銀子,我要回江南慕家,以後有錢了,託人把銀子還你。”
“啪!”
許七安把一錠銀子放在桌上。
竟如此乾脆........王妃咬了咬唇,板著臉,把銀子收好,然後她默不作聲的把髒兮兮的幾件貼身衣服打包好,小包裹往肩上一背,宣佈道:
“我走了。”
“去吧!”許七安點頭。
王妃深深看了他一眼,猛的轉身,跑出房間。
跑出客棧後,她獨自一人往城外走,穿過熙熙攘攘的人流,穿過鬧市和長街,這座城並不大,很快就走到城門口。
可是,看著寬敞的城門,王妃突然膽怯了,那彷彿不是通往自由的途徑,外面的世界那麼危險,人心那麼複雜。
她十三歲時,便被家族送進宮,換取高官厚祿。
她在層層宮闈裡生活了許多年,而後又元景帝轉贈給鎮北王,在王府一住就是二十年。
她渴望獲得自由,渴望無拘無束,可當自由唾手可及時,她突然明白自己根本無法在外面生存。
她就像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,二十多年的錦衣玉食,讓她喪失了飛往自由天空的能力。
儘管可以回到“孃家”,可那不過是被父母再賣一次,不,大機率是她剛回府,第二天就被族人重新送回皇宮。
她茫然的杵在原地,許久後,她不再茫然,只是眼裡的亮光一點點熄滅。
王妃低著頭,看著腳尖,肩膀瘦削,背影單薄,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女孩。
這時,身後傳來男人的嘆息聲:“小嬸子,我想了想,覺得還是要帶你一起走。”
王妃賭氣沒有轉過身來。
許七安走到她前面,蹲下來,沒有說話。
聞言,王妃用力瞪了他背影一下,她嘴角輕輕翹起,張開雙臂,撲倒他背上。
出了城,許七安揹著她沿著官道狂奔,這時候,他就有點想念心愛的小母馬。
“我很麻煩的。”王妃在他耳畔輕聲說。
溫熱的吐息噴在許七安耳垂,讓他不由皺緊眉頭,耳垂是許白嫖敏銳地帶,這個秘密只有浮香知道。
你倒是有自知之明........許七安問道:“你這副模樣,元景帝知道嗎?”
王妃搖頭:“但他知道我有改變容貌的法器,我好幾次偷偷溜走,他肯定也知道的。但沒見過我這副模樣。”
她想了想,補充道:“王府的侍衛見過我這個樣子。”
許七安沒有作答,思考起來。
鎮北王雖然死了,但王妃依舊是香餑餑,元景帝絕對不會對她不聞不問,雖然使團上下一致認為王妃被蠻族擄走。
可那些丫鬟知道我最後找到了她們,當然,她們並不知道我打敗蠻族強者,救回王妃。可她們能存活下來,並順利回京,這本身就是一個疑點。
雖說無法做為我救回王妃的證據,可只要有疑點,元景帝絕對會派人來查,都不用監視,直接光明正大的查。
所以王妃不能隨我回府。但可以養在外面。
京城人口三百萬,不可能挨家挨戶的找,而且,並沒有任何線索指明我把王妃帶回了京城。
最好的辦法是把她養在外面,離許府不遠,但也不能太近。
考慮好細節後,許七安滿意的點頭,覺得很穩妥。
然後,他不可避免的茫然了一下,為什麼我要為一個老阿姨做到這一步?
我是什麼時候中了她的毒的?
許七安沒有往楚州城方向去,打算先去和鄭興懷會合,把他帶去楚州城。
而今楚州城毀了,他是楚州布政使,得收拾一下殘局,順便告訴他鎮北王已經殞落,不比再東躲西藏。
途中,他故意要求金蓮道長遮蔽天地會成員,與李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