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玄嶺下了山,已然突破胎息三層承明輪,手中的青鋒也搽得光可鑑人,一身簡單的長袍,那副模樣與李通崖頗有幾分相似。
山裡人早熟早育,少年十三四歲,已經長開了許多,眉眼穩重,李玄宣和李玄鋒這兩個哥哥同他講話之時都不由自主地想起李通崖,有些哭笑不得。
晚春的靈稻青青,這一茬的靈稻長了一年半,已經到了收割的時候,村人正拿著附了金光術的大斧砍伐著,一旁的幾個外姓胎息修士正掐著訣準備給靈稻脫糠。
李玄嶺望著田裡忙碌的人們,臉上掛起一絲笑容,正欲走近一觀,耳邊卻響起一陣刺耳的尖嘯聲,震得田間的人們皆捂起耳朵來。
“誰?!”
李玄嶺神色一肅,右手迅速搭上劍柄,聞聲抬頭望向空中,見著一個踏空而來的金色身影,頓時皺眉道:
“練氣?”
手中已經從懷中捏出一枚訊號符,準備打出符籙警告周邊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卻聽那人長笑一聲,一身澹金色的鋒利真元緩緩收入體內,顯露出真面目來,手中提著一把漆黑的長弓。
“玄鋒哥!你……你出關了?!”
李玄嶺頓時失聲,手中的符籙收起,喜上眉梢,連聲道:
“太好了…太好了!”
李玄鋒哈哈大笑,突破練氣連目光都鋒利了許多,一身真元震得身側的枝葉沙沙作響,往地面上一落,戲謔道:
“對我這麼沒信心?不過是突破練氣罷了,手到擒來…也沒什麼好慶祝的!”
臉上的得意之色卻難以掩蓋,李玄鋒笑嘻嘻地開口道:
“這幾月家中可有什麼事情?”
“只有好事!家中發現了一條礦脈!”
李玄嶺喜色掩蓋不住,笑道:
“可惜父親在閉關,我這就去通知他!”
“誒!”
李玄鋒卻拉住了他,搖頭道:
“不急,你同我講講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便可,甚麼靈礦?”
李玄嶺正欲開口,卻見李玄鋒勐然抬頭,盯著空中輕聲道:
“這是誰?”
李玄嶺連忙抬頭,望見一人御著清靈的真元駕風而至,披著白色長袍,鶴髮童顏,手中捏著一枚玉如意,正是那盧思嗣。
“見過前輩!”
李玄嶺朝著盧思嗣拱了拱手,低聲解釋道:
“這是東邊盧家的前輩。”
李玄鋒頓時恍然大悟,笑著拱了拱手道:
“見過前輩!”
盧思嗣挑眉看了他一眼,驚疑不定地詢問道:
“你是……”
李玄鋒見這人理也不理李玄嶺,心中有些不快,神色平澹地開口道:
“李家李玄鋒!”
盧思嗣恍然大悟,摸著下巴看著李通崖,盧思嗣身後尚跟著一女,一身素裙,用面紗罩著臉,聞言也抬頭望了望李玄鋒。
“不知前輩此次前來?”
李玄嶺恭恭敬敬地拱手,盧思嗣卻不似前幾次般高高在上抬著頭說話,低下頭望著他,還算客氣地道:
“來尋你家長輩商議一事。”
李玄嶺自然躬身迎盧思嗣上山,盧思嗣來了數次,早已輕車熟路,大大咧咧地在山上的院子落座,李玄嶺吩咐人奉茶,自己再去請李通崖。
李玄宣已經閉關突破胎息五層,山上的事情都交給了李玄嶺,他也是忙得腳不沾地。
將李通崖請了過來,李玄嶺在院外輕輕長出氣,卻見李玄鋒悄無聲息地站在了身邊,笑道:
“這老傢伙帶上了個十幾歲的少女,多半是來求親的!倒也還算聰明。”
李玄嶺呆了呆,這才回想起那白衣女子,撇了撇嘴道:
“父親可未必會答應…”
李玄鋒嘿嘿一笑,跨步向院中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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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通崖兄,我已備下數樣靈物,三道法術,作為嫁妝,你看……此事如何啊?”
李通崖卻皺了皺眉,盧思嗣親自上了門,備上好禮,好幾樣靈物和法術,說是要以此為嫁妝嫁上一盧家嫡女,非要嫁給玄字輩未婚的兩個嫡子之一。
李通崖心中卻疑慮不已,盧家此舉姿態也太低,若是要嫁小宗李通崖想也不想便答應了,可這要嫁的是嫡系,卻讓李通崖不得不謹慎。
令人匪夷所思的是,盧思嗣將身段放得如此之低,帶來的那盧氏女子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