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沒有離開廣州,也在暗中盯著呢,就看遊方怎麼做?他叫徒弟指點並教導肖瑜,無論其它的方面做的多好,對一個離家出走的姑娘家,最後將人勸回去才算成功,假如遊方離開了廣州,老頭自己也會通知肖家父母來接人的。
而遊方沒有隻顧著自己走,找個機會將肖瑜勸回去了。劉黎很滿意,對徒弟的所作所為,左挑右挑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。
……
遊方回到白馬驛,家裡人都挺高興,紛紛問他在廣州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?遊方的行蹤並不瞞著家裡人,早就與父親暗中聯絡過,說自己到廣州“念”中山大學了,想體驗體驗南方的人文氣氛。
遊方這次回家帶了一件特殊的禮物,就是那幅題款為董其昌的《臨水觀山圖》,神神秘秘的對父親道:“老爸,我帶回一樣東西,考考你的眼力,看你能不能發現其中的門道。”
遊祖銘一打眼就知道這幅畫是現代人的摹品,卻對畫功非常佩服,認為臨摹者絕對功底深厚,卻在題款、印章與紙質上留下了那麼明顯的破綻。兒子既然這麼說,肯定是有講究的,遊祖銘非常好奇,連莫四姑都很感興趣。
奶奶與父親琢磨了一個晚上,還真把這幅畫的門道給揭開了,就是在工作室裡用揭裱的方式,揭開了裱好的畫紙一角,發現了下面的真跡。遊祖銘拿著畫對遊方道:“小子,真有你的,能掏來這種好東西!”
遊方笑道:“老爸若是喜歡,就留著玩吧!”
遊祖銘大力拍著兒子的肩膀:“好兒子呀,這幾十年真沒白養,本錢回來了!”
莫四姑瞪了兒子一眼:“哪有幾十年,成成十七歲就自立門戶了,這幅畫,奶奶替他收著,將來做娶媳婦的本錢。”
遊方笑嘻嘻的說:“奶奶若是喜歡,拿走也成,我要娶媳婦的話,用得著賣這幅畫嗎?”
莫四姑樂得嘴都裂到耳後根去了:“成成說的也是,就算你老爸不管,奶奶手裡還有家底呢,給你娶多少房媳婦也夠了!”
蘭睛則在一旁插話道:“媽,時代不同了,又不是舊杜會,您就別教成成學壞了。”
莫四姑嘿嘿直樂:“我孫子真想學壞,恐怕用不著誰教,倒是學好不太容易。”
這幅珍貴的古畫被莫四姑掛在了自己的臥室裡,宣告不要孫子的東西,只是替他先收著,成成在外面亂跑若是弄丟了太可惜。莫四姑是江湖冊門中人,自然喜歡玩賞這些東西,遊方也就隨奶奶的心意了。
然後遊方又求父親幫個忙——仿造同樣的一幅畫,但尺寸要縮小,捲起來之後可以方便的攜帶,甚至藏在袖子裡。董其昌這幅《臨水觀山圖》,雖然沒有完全露出真跡的面目,但從模仿者的筆意來看,也能感覺到原作“天真浩然”的神韻,神識中感應到的山水地氣與草木生機盎然清晰。
遊方要仿造這樣一幅畫,卻沒有多說用途,除了儘量保留原作的筆法神韻將之縮小之外,對作畫的材質有特殊的要求,越堅韌耐用越好,達到傳說中的刀劍不入水火不侵就最理想了——這當然是不可能的。
莫四姑左思右想,在她的記憶中有一種特殊的絲綢,按秘法加工之後相當堅韌,也可以防水,但是不能直接用火燒。蘭睛則提了另一個建議,用現代高科技強力纖維材料,就是加工防彈衣的那一種,可以防水,一定程度上能防刀刺,也耐高溫,只是不能用太高溫度的火焰去燒,基本上可以達到遊方的要求。
遊祖銘綜合了兩者的建議,決定在絲綢上作畫,然後裝裱到強力纖維製成的卷軸上,捲起來只有二十公分長,攜帶很方便。遊祖銘自己暫時沒落筆,打算等女兒遊成元回來。在遊家,遊成元的畫功是最好的,這些年跟著池木鐸走遍大江南北,也見識過各種秀美與雄偉山川,落筆更能描摹出神韻來。
又過了一個多星期,材料都準備好了,池木鐸夫婦也回到白馬驛過春節,對遊方要加工這樣一幅奇特的畫非常好奇。遊成元揪著弟弟的耳朵問道:“你又在玩什麼花樣,怎麼想起來要弄這樣一件東西,全家人都跟著你忙呼?”
遊方打掉姐姐的手:“都嫁人了,還這麼毛手毛腳的,沒事總揪我耳朵幹什麼?”
池木鐸也在一旁笑道:“成成已經是大人了,個子比你還高,別一見面就揪人耳朵!……我也很好奇啊,成成,你究竟想幹什麼?”
遊方眨了眨眼睛解釋道:“我想做個旅行家,見識各地山川風景,帶著這樣一幅畫,收收靈氣,不行嗎?”
全家人都笑了,也沒與他計較,都忙了起來。
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