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了。”
千枝子雖然申斥他,可是政雄充耳不聞,他兩眼望著房頂,嘴裡感波、
波、波。
他一呼喚,七八隻鴿子飄然而下,其中有三隻落在政雄的肩上。
別妨礙我們溫習功課,打掃一下鴿子案吧。”
千枝子完全是一派姐姐氣勢。但政雄卻依舊滿不在乎。他說:
“入學考試,有什麼了不起?到了今天才著急溫習,沒用啦!”
他說著話就坐上旁邊的鞦韆。他一搖盪把鴿子嚇得紛紛飛起。
榮子把書扣上,望著鞦韆那邊。大街鱗次櫛比的屋頂前方,海港廣闊。
離得遠些看,政雄的身體就像在海上搖晃一樣。下午陽光下的大海熠熠閃光。
那海的顏色顯示了春天已到。一艘白色小蒸汽船進港來了。
榮子朝近海望去,她的眼淚又將奪眶而出。
“千枝子!”
她叫了一聲千枝子,想把傷心的事挑明,但她沒有說。
伯勞抓住千枝子的制服前胸處,使勁扯她水兵服前胸的飄帶。
魚籠碼得山一般高的大卡車威風凜凜地往前開。
慶祝海產豐收的紅旗在晨風中飄動。那旗下,桃花盛開。
“姐姐,把鴿子給弄病了可不答應你!”
政雄對於姐姐千枝子東京之行,入學考試,毫不關主,他擔心的只是
信鴿。他接著說:
“下雨,或者陰天的日子,信鴿就受罪啦,所以還是不放飛好。風大大
也不行啊。信筒拴在信鴿的右腿上哪!”
“知道啦!可是姐姐我要到叔父家裡去呀。你政雄的信鴿是從叔叔那裡
要來的吧。關於信鴿的事,叔叔比你政雄內行得多。鴿子我就交給叔叔啦,
你放心好了。”
千枝子笑了,政雄理解了似地點點頭,他看了看鴿籠裡的鴿子,親切
地對姐姐說:
“聽著,別輸給叔叔那裡的鴿子,認認真真地好好幹哪。東京遠著呢,
千萬別迷路,平安回來。入學考試落榜的訊息,那就不送為妙。”
“討厭!不吉利!我不會名落孫山!”
“姐姐既然不能名落孫山,那麼鴿子落進大海也不行。”
因為政雄是認認真真說這話的,所以連母親也笑了。
政雄提的鴿籠裡有五隻信鴿,它們的眼睛露出驚慌神色擠在一起。所
謂鴿籠,實際上是專為運送信鴿而做的,腹部留出了窗戶一般的空隙。
三個人到達長途汽車站的候車室的時候,離開車時間還遠著呢,不見
司機,空蕩蕩的汽車停在那裡。
千枝子把隨身行李放在長椅上,她問母親:
“榮子呢?還沒到。媽,榮子呢?”
她不等母親回答便跑到外面,環視大道。
“啊!你在那兒哪,榮子!”
她朝著大海那邊跑去。
榮子悄然站在大河人海處的石崖上。
兩人見面不是先談話,而是緊緊地握手。互想攬著肩膀奔候車室而來。
“政雄也來啦。他可不是送他姐姐,說是送他的信鴿。讓信鴿從東京起
飛,頭一回,所以他放心不下,他希望他的信鴿給他立功哪。”
千枝子邊說邊窺視榮子的面孔。
“啊,昨晚溫習功課直到深夜?”
“嗯!”
“眼睛有些紅呢。”
“是麼?”
“真不願意和你分手!”
“分手?”
千枝子大惑不解地問:
“為什麼說分手?你不是本週以內也到東京來麼?雖然學校不同,也不
是分手嘛。假如你和我有一個人落榜,那才是分手
“不是這樣的事,你千枝子準考上。”
“我想你更沒問題。”
這時,千枝子母親也從候車室出來。
“榮子姑娘,大清早你還跑來送她,謝謝啦!”
千枝子母親先道一聲謝。接著說:
“就說去了東京吧,也還是和榮子姑娘在一起,千枝子可高興了,以為
兩個互相照應,膽子壯。可是真遺憾哪。入學考試之前,彼此那麼互相鼓舞,
我們千枝子如果考上,那就是多虧了榮子姑娘的幫助啦。榮子姑